揭過此事,孟昭又問道,
“那此次你來靈武,可以停留多長時間?
若是晚些回去,或可一睹組建揚武軍之前後過程,是個難得的經曆。
日後五弟你如果也加入軍中,帶兵打仗,這段經曆將會十分寶貴。”
上次因為孟蓉在靈武城的糟糕遭遇,他們兩個被多長時間就返回南安,這次孟川又來此地,或能多停留一些時日,這樣也能加深彼此的感情。
尤其在布衣盟陰謀敗露之後,南安孟家多一個相信他,能為他說話的人,說不定就能為他消弭一場災劫,替他解決麻煩。
孟川哈哈一笑,咧著嘴巴,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得意道,
“臨行前我爹已經說了,可以在你這多待些時日,如果四哥你能奪權成功,我可以順勢加入軍中,由軍將操練,等到成軍之日,我可順勢退出,回返南安。”
這意思很明顯了,孟昭如果能執掌兵權,那麼最好把孟川給安排在軍中,和其他人一起接受軍事訓練,不斷的磨煉他,將他打磨的更加鋒利。
孟川的確是貴族子弟,從小錦衣玉食,起跑線超過世上九成九之人,但,越是如此,越要將他培養的更加強大,更加英勇。
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孟家雖為大雍皇朝老牌貴族,但在培養後代上麵,還是頗有幾分能耐的,也舍得讓子孫後代吃苦。
孟昭笑笑,搖頭道,
“你這小子,可知道兵凶戰危這個道理?
揚武軍之組建,正是為了防範宵小不軌之徒,掀起如南方一般的叛亂。
而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梁州那麵,大亂不遠,兗州方麵,似也暗流洶湧,唯冀州有九皇子坐鎮,有雷家與我孟家撫慰,或可平安無事。
你來靈武城,其實遠不如在冀州接受大伯的訓練更加安全。”
孟昭這也是肺腑之言,就連他現在底牌這麼多,本身武力強大,超出先天範疇,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一個不慎,就被那滔滔狂流淹沒。
孟川實無必要在這個危險的時刻,來揚武軍中參訓,這是冒險之舉,他也並不讚同,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和南安方麵交代?
畢竟真到了軍中,若是訓練完成,四麵安穩,他可以隨意將孟川抽調出來,而一旦訓練未成,大戰便起,他就必須以戰養戰,在戰鬥中,在血與火中,淬煉出一支精兵,孟川那裡,他也就無法顧及,至少不能將其在臨戰前抽調出來。
這玩意一旦撕開一個口子,那麼就是動搖軍心之舉,你怕你就走了,難道我不怕,我就不能走嗎?
所以,孟昭才不希望孟川冒這個險。
然而,孟川少年氣盛,根本聽不進孟昭的勸誡,凜凜然有凶氣道,
“四哥多慮了,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風順的,我加入軍中,自當做好一切準備,哪怕馬革裹屍,戰死沙場,那也是我的命,怕死就不必練武了。
而且,我正是看準這裡將有戰事,才主動向大伯和父親請求,過來追隨四哥。”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孟昭歎息一聲,果然不是孟弘道的主意,而是這小子主動請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