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山上,那鐵令激發的水域囚籠,維係了大約有三十息時間,在這期間,趙渾一直嚴密觀測四周的動向,以求在第一時間,掌握是否有人前來。
主要也是擔心自己想等的人,等不到,不想等的人,不請自來。
好在,他選取的地點比較特殊,四周環境比較空曠,一目了然,不存在視野盲區,再加上他通曉一門夜視之法,四麵八方,天上地下,但有人來,定逃不過他的雙眼。
可惜的是,直到那鐵令激發的宗師之力,消散已經三十息甚至更久的時間,仍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叫他隱隱失落。
“莫非,是孟遠橋已經離開了孟家莊園,所以,我才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是說,這鐵令激發的宗師之力,還不足以引起對方的注意?”
趙渾覺得可能前一種可能性更大,因為按照龍城所言,那宗師是在孟昭未曾回歸時,處於暗中,藏匿莊園,保護孟家諸人。
現在孟昭已經歸來,以孟昭的蓋世武功,無匹戰力,也用不著他人保護。
所以,有極大概率,那位孟家宗師,已經遠離這裡,繼續浪跡神州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趙渾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難道自己唯一翻盤的希望,就這麼落空了?
就當他打算離開時,雙耳微顫,聽到一縷極為不尋常的聲音傳來,乃是有人以極飆之高速,穿梭虛空產生的破空之音,同時,在他視線之內,也從天而降一個人影。
之所以說,是人影,而不是一個五官清晰的人,是因為在趙渾眼中,這人的表麵,被一層氣牆,或者說力量,給扭曲,模糊,叫他看不清對方的真貌。
然,趙渾卻是不驚反喜,本以為自己的謀劃失敗,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真的將人引來了。
他不擔心自己認錯人,因為如今神州大地,宗師武者依舊是鳳毛麟角,而如此巧合之下,藏在孟家莊,又被他引過來的,除了那位孟家宗師,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孟遠橋以極速躍至廣平山此處山頭,見到一個臉戴青銅麵具的神秘人,心中一動,冷冷道,
“你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手段,故意引我來此。”
原來在等待的時候,趙渾已經提前將麵具戴好,故而孟遠橋見到的,是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人,而不是自己相當熟悉的麵容。
“前輩可是孟家孟遠橋?”
這一句話,叫孟遠橋目光犀利刺來,恐怖的壓迫感,凝如實質,好似下一刻他願意,便能將針對的人,生生震死。
“有意思,你竟能猜出我的身份,難怪有膽子將我引來。
說說吧,你是什麼身份,將我叫來,有什麼目的。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說這句話,你不要叫我說第三次。”
趙渾心中震怖,此人的武功,真可謂是登峰造極,雖未曾動用手段,可那股對氣息的操縱,也是出神入化。
此時,他眼耳口鼻,以及肌膚之間的觸感,仿佛置身於滾燙的熔爐當中,隨時會因為對方的一個念頭,而化為灰燼,自不敢大意,連忙道,
“孟前輩,請不要著急,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要給您講述一個故事。
聽完這個故事,我才好對您講今日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