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堂黑燈瞎火,看著空無一人,但喬飛羽知道,霍刀掌管的暗衛潛伏在四周,火眼金睛地盯著致遠堂。
一隻蒼蠅飛進去,都會被各種暗器、利刃射成粉身碎骨。
他看著高高的院牆,腰酸,腿軟,頭皮發麻。
不想被老慕大卸八塊扔去郊外喂野狼哇!
葉姝影輕聲催促:“愣什麼?快點!”
他視死如歸地紮馬步,屈身當她的墊腳石,“你當心點。”
她踩在他的身上,敏捷地爬上院牆。
穩住身軀後,她伸手想要拉他。
喬飛羽卻低著頭轉圈圈,“老慕應該回來了吧?也許還沒回來吧?”
“你乾什麼?快點啊!”
“哦……”
他奮力一跳,抓住她的手,爬上去。
二人順利地潛進致遠堂。
奇怪的是,他們如入無人之地,想怎麼撒野就怎麼撒野。
在瓊庭飲茶賞月、就地打滾都可以。
喬飛羽忍不住嘀咕:霍刀不在,霍不行也跑了?
回頭他要跟老慕提一嘴,守門人霍不行擅離職守。
夜色如墨,致遠堂沒掌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葉姝影用火折子照明,進入忘我查探的模式。
從主人的寢房、浴間,到客房,再到平平無奇的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喬飛羽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便認真地輔助她。
此時的大理寺地牢。
惠風被綁在鐵架上,獄卒長把浸了鹽水的長鞭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他在白馬寺練武一二十年,早就練成鋼鐵般的身軀,鞭笞幾十對他來說,隻是撓癢癢。
獄卒長都抽累了,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慕大人。
沈慕端起茶盞,清風朗月地淺抿一口,“骨醉。”
獄卒長麵色一變,這可是大理寺酷刑榜上排行前幾的酷刑。
惠風不知道骨醉是什麼,不屑地冷笑。
當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左臂被砍斷,爆出撕裂般的慘叫。
霍刀快步進來,俯身在沈慕的耳邊低語:“葉姑娘和喬大人潛進致遠堂。”
沈慕興致盎然地勾唇。
看來,她懷疑淩如畫的失蹤跟他有關,要找淩如畫死在致遠堂的證據。
“無須理會,讓她查。”藏在麵具、風帽裡的桃花眸,幽沉的暗影層層疊疊。
“啊?”霍刀一臉懵。
主子從來不讓阿貓阿狗進致遠堂,更何況是查探!
沈慕手指微動,霍刀百思不得其解地退下。
惠風的左腳也被砍斷,慘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想開口了嗎?”沈慕好似隨口一問。
“你想知道什麼?”惠風陰狠地瞪他,臉膛布滿了冷汗。
“若你不是殘害幾個閨秀的凶手,那麼,你在包庇凶手。凶手是誰?”
“我不知道,我沒包庇誰。就算你砍斷我的四肢,我也不知道。”
“給你一個時辰,想清楚。”
沈慕疾步離去,銀色披風跳蕩飛揚。
像一隻銀色鷹隼凶猛地搏擊長空,留下霸氣張揚的鷹姿。
惠風強撐著的意誌頓時鬆懈下來。
他是魔鬼!
……
葉姝影就差把沈慕的寢房翻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有用的線索證明淩如畫在這兒遇害。
尤其是浴間,她用釅醋和酒灑在地麵,沒有反應。
說明昨日浴間的那灘血,就隻有那灘血。
至於其他地方,她重點挑了幾處撒了釅醋和酒,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