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凶手經常用指尖在空白的字畫上寫字,會留下痕跡。我們用肉眼看不到,但隻要灑上一種特製的藥粉,便會浮現出輕微的痕跡。”
葉姝影看著狹小的暗房,靈澈的瞳眸眨巴眨巴。
喬飛羽不信邪,出去看那幅字畫,臉龐都快貼上去了。
果然,有極其輕微的痕跡。
他怎麼就沒長妹妹那樣聰慧的腦子呢?
不過,老慕一定也勘不破這個機關!
想到此,喬飛羽的心裡平衡了些。
他回到小影的身旁坐下,同款坐姿,同款思索的角度。
“機關在哪裡呢?機關在哪裡呢?”
“你就不能當一個安靜如雞的美男子嗎?”葉姝影瞟他一眼。
他尷尬地捂嘴。
不對!
妹妹誇他俊美呢,太開心了!
接下來,他睡著兩次,擦了兩次口水,尷尬得腳趾摳出一座白馬寺。
葉姝影終於站起身,“午時到了吧,去看看住持大師封鎖寺門了沒。”
走到門口,她回眸看暗房一眼。
葉洛雪如何進了那暗房?又如何昏迷的?
是她自己不慎掉進去還是凶手所為?
大多數香客都能理解封鎖白馬寺的用意,循序離開。
但總有那麼幾個蠻橫凶惡、胡攪蠻纏的刺頭。
一個布衣男子義憤填膺道:“我家中老母頑疾纏身多年,每隔三日都要來白馬寺上香,求得神明庇佑。白馬寺封了,神明不再庇佑家母,若我母親有個什麼萬一,誰負責?”
“我兒子在外行商,艱苦勞累,我每日都要來白馬寺,求神明保佑兒子平安歸來。”一個老嫗生氣道,“白馬寺封了,神明不再保佑我兒子,若我兒子……呸,我找誰討公道去?”
“還有我,我每日都要替婆母來白馬寺上香祈福,求神明庇佑我一家大小平安喜樂、事事如意。”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道,“若我不來,婆母會責罵我偷懶、不孝,甚至找理由把我趕出家門。”
不少香客跟著附和,怨聲高漲,強烈反對封鎖白馬寺。
住持大師壓壓手,耐心地解釋:“人命關天,我佛慈悲,敝寺不想再有女施主失蹤遇害,還請諸位施主耐心等候幾日,待官府查清真相,緝捕真凶,敝寺會第一時間……”
然而,反對的聲浪越發的盛大。
有人振臂一呼,不少人跟著喊叫,還試圖衝過大理寺差役組成的防線。
喬飛羽怒了,“這些刁民強詞奪理!”
葉姝影走過去,低聲對惠光說了兩句。
惠光武功不俗,把那三個叫囂的刺頭“請”到前麵來。
“世間的神明都心懷慈悲,視天下蒼生為己任,但凡是老百姓誠心的請願,都會回應。”她揚聲道,“大夥兒可以到彆的寺廟上香祈福……”
“我和母親隻相信白馬寺的神佛,隻有白馬寺的神佛會保佑母親。”
那布衣男子率先嗆懟,其他人紛紛附和,唾沫橫飛,氣焰囂張,好像要把她溺斃在唾沫海裡。
喬飛羽氣得叉腰,怒指那三人,“好好說話,叫什麼叫?對!說的就是你!”
眾人:“???”
這個嬌滴滴的美人飆出冷厲陽剛、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畫風太詭異了!
葉姝影看著布衣男人,清冷地凝眸,“若令尊當真纏綿病榻,你最應該做的是求醫問藥,而不是求神佛庇佑。神佛能庇佑令尊一時,並不能庇佑令尊一直康健無虞。”
她看向老嫗,“你兒子在外行商,若擔心遭遇不測,應當多帶幾個家仆、護衛,謹慎行事,比祈求神佛庇佑更有用,因為天上的神仙比芸芸眾生還要忙。”
她轉向那個婦人,“孝順、侍奉婆母是應當的,但婆母的無理要求,你大可不予理會。你在婆家遭受了不公正的對待,處處忍讓,隻會被他們按著頭打壓、欺辱。你要想的是如何改善在婆家的境遇,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
眾人:“???”
這個醜姑娘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