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影、沈慕等人立即趕到死牢。
周元依然綁在木架上,耷拉著頭。
少少探他的鼻息,仔細地檢查,“斷氣兩刻。”
喬飛羽怒目瞪向幾個獄卒,暴躁地問:“怎麼回事?”
幾個獄卒心虛地低頭。
獄卒長道:“喬大人,方才您和慕大人離開後,卑職吩咐他們仔細看著,去了茅房。”
他點了一個獄卒,“你殺死嫌犯的?”
那獄卒連忙搖頭,“我沒有。方才我喝了茶水,去外邊透口氣,他留在這兒。”
被點名的另一個獄卒指向另一個獄卒:“他說他看著,我也出去透氣了。”
最後一個獄卒名為李堅,慌懼得顫抖起來。
獄卒長道:“李堅才來三個月。你不是看著嫌犯嗎?你殺死嫌犯的?”
“不是我……”李堅嚇得快哭了,“二位大人,卑職看見刑具放在那裡,便把刑具擦拭乾淨……然後放回刑具房……”
“你離開這兒多久?”沈慕沉厲地問。
“卑職把刑具放回刑具房,收拾好了就回來……就一會兒……”李堅的腿肚子抖得厲害,停不下來似的。
“就這麼一會兒,足夠殺手殺死一二十個嫌犯!”喬飛羽暴跳如雷,“滾出大理寺!”
李堅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抹著委屈的淚水離去。
沈慕粗糲的聲音突然炸響:“玩忽懈怠者,每人罰三個月月錢。”
獄卒長等人低著頭,不敢有異議。
喬飛羽餘怒未消地揮手,他們退下。
葉姝影問少少:“周元怎麼死的?”
少少檢查完畢,“頸骨斷裂,下手之人身手不錯。”
空氣快凝固了。
周元這條線斷了,更難查了。
“殺害周元的人,應該是凶手派來的。”沈慕斷定。
“或者是擔心周元招供的人。”葉姝影道,“說明我們的方向對了。”
“有膽量在大理寺殺人,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可以排除侯府所有護院和小廝。”
“葉洛軒排除,林駿驍待定。”
“除了我哥哥,侯府沒有有犯案可能的公子,那麼,是彆家公子到侯府來犯案嗎?”葉姝影明媚的瞳眸眯了眯,“像林駿驍這種,出入侯府如同自家。”
“林家公子!”她和沈慕異口同聲地說。
喬飛羽看看他,又看看她,腦子又跟不上了!
少少篤定地凝眉,“林駿驍嫌疑最大。”
沈慕吩咐喬飛羽:“把林家每個公子摸個底。”
喬飛羽風風火火地出去吩咐下屬。
葉姝影讓少少先回殮房,問沈慕:“殺死周元的人,你覺得是大理寺的人還是從外邊潛入理寺的殺手?”
沈慕的下巴稍稍抬起,“你的意思是,大理寺有內鬼?”
“慕大人神機妙算,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吧。”
“大理寺的守衛難免有疏漏之處,若有輕功好的殺手潛進來,進死牢殺個人,易如反掌。”
“有沒有內鬼,還是查查的好。”
葉姝影轉身離去。
沈慕看著她的倩影,薄唇勾起一彎愉悅的弧度。
並不是沒想到內鬼的問題,而是他已經吩咐霍刀暗查了。
想到那個悄無聲息殺掉周元的殺手,沈慕的手指重重地撚了撚。
倘若林建東派殺手潛進大理寺,豈不是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刺殺小影?
想到此,他的周身彌漫起森凜的戾氣。
黃昏時分,霍不行送來豐盛的晚飯。
喬飛羽看見沈慕坐在小影身邊,故意道:“你不是說不吃沈家的飯菜嗎?”
“你耳聾了,讓少少姑娘給你治治。”沈慕不客氣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