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香是林芸香的姊妹?”少少問道。
“林蓉香是林芸香的嫡姐。”沈慕道,“聽聞林蓉香年輕時有幾分豔色,性情張揚跳脫,不服管教。她喜歡到郊野騎馬、打獵,偶然遇見巡防營一位年輕的武官,不打不相識,後來不知怎的,二人不僅生情,還私定終身。”
“再後來呢?”
“林蓉香執意嫁給那武官,林父和林建東嫌棄對方出身寒微,不同意這樁婚事。林蓉香一不做二不休,聲稱已經懷了那武官的骨肉,連夜跟他私奔。”
“幾年後,林蓉香帶著兒子回來了?”葉姝影猜測道。
沈慕頷首,“林蓉香對那幾年的事隻字不提,隻說那武官死了。倒是她的兒子稍稍長大,被權門世家的孩子欺負、辱罵為野種,這孩子生氣地辯解,說他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不眠不休、累死累活地掙銀錢給他和娘花,還說他父親熬出病來,病死了,沒有拋棄他們。”
少少:“那武官倒是條漢子。”
葉姝影問差役:“這位表少爺在林府長大,秉性如何?”
徐大人走進來,侃侃而談:“十年前,林蓉香帶著兒子搬出林家宅邸,住在彆院。這位表少爺在人前倒是乖覺,平平無奇的一人。”
“聽聞這位表少爺跟他父親一樣,喜歡舞刀弄槍,林建東不喜他,動不動就斥責他。林蓉香心疼兒子,便帶著兒子住在彆院,不許兒子去林家宅邸。”沈慕補充道。
“早些年我見過他,今年他該有三十了。”徐大人道。
“去查查這位表少爺。”少少吩咐差役。
差役領命,去查林家三位公子和表少爺。
少少去看看喬飛羽。
葉姝影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案卷。
沈慕看見她的手指空空如也,隨口問道:“此前我看見你戴著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你送人了?”
“那枚蛇戒不是我的,我隻是暫時保管。”
“那是誰的?”
“我不知那人的身份,若再遇見他,我會把蛇戒還給他。”她莞爾道。
沈慕輕輕地倚靠桌案,“那次在白馬寺,還有前兩日的夜裡,我看見你用蛇戒攻擊對方,那蛇戒可以射出暗器,巧奪天工,舉世罕見。你知道蛇戒的來曆嗎?”
葉姝影淡然道:“我不知,不過檀老爹說過,這枚蛇戒是百年前的鑄劍大師所製,會認主,如今我是它的主人。”
“檀老爹還說了什麼?”他的右手撐在案邊,手指輕輕地敲著。
“檀老爹應該知道蛇戒的來曆,但他隻說了這兩句。對了,蛇戒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相思蛇戒。”
“的確是好名字。既然蛇戒認你為主,說明跟你有緣。”沈慕沉糲的嗓音多了幾分溫柔,“不知蛇戒的前任主人是什麼人?”
“那位公子武藝不錯,當時他中了毒,不知是否解毒了。”葉姝影淡然一笑,“若再次遇到他,我也未必能認出他。”
“為什麼?”
“當時他戴著人皮麵具。”
他身軀一僵,心跳漏了一拍,“原來如此。”
那麼,她為什麼沒有趁他神誌不清的時候,揭下他的人皮麵具?
葉姝影抬眼看他,清冷的目光變得犀利,“慕大人你對蛇戒這麼感興趣,知道它的來曆嗎?”
“聽我師父提起過,但沒見過。我看著你的蛇戒有幾分像,便問問。”
沈慕的心湖湧起一圈圈的漣漪,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相思蛇戒’這名字的深意嗎?”
她搖頭,“不知。不過顯而易見,應該是百年前的鑄劍大師太過思念妻子,故名為‘相思’。”
他不置可否。
坦白的時機還未到。
……
這日散衙後,葉姝影和少少早早地回府。
沈慕看著她們上了馬車,跟在後麵。
途經鬨市,馬車突然停了。
車夫道:“大小姐,前麵堵住了,根本過不去,隻能繞道走。”
“事有蹊蹺,我先看看。”
少少謹慎地蹲著,掀開簾幕前往外看。
葉姝影從小窗看見,街上百姓一堆堆地聚集著,議論聲如洪潮。
“大叔,這裡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