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風看著葉姝影,關心地問:“妹妹你氣色不好,是不是這兩日查案累著了?我吩咐灶房備了夜宵,你們每個人都吃點。”
葉姝影不餓,但不能辜負哥哥的關懷和美意。
沈慕自然也不餓,但還是吃了幾口。
少少胃口大,把葉姝影的這份端過去,嘎嘎炫完了。
葉洛風見她吃得這麼香,不由得心情大好,“少少姑娘,今後你想吃什麼,儘管跟我說。”
“她是個吃貨,你煮什麼她就吃什麼。”葉姝影嬌俏地笑。
“好。”他忍俊不禁,深深地看著少少。
“你們見過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吃貨嗎?”少少給她眨了個妖嬈的媚眼。
葉姝影想起丁香和雨寧,問道:“哥哥,三年前,府裡有個丫鬟叫雨寧,你有印象嗎?”
葉洛風想了片刻,搖頭說沒印象,“林氏打理內宅事務,仆人的事我從未過問,更何況是丫鬟?”
“你找個靠譜、機靈的人暗中查查雨寧,她大概三年前離開侯府,跟家人回去了。”
“你想查她在府裡做了什麼事?”
“不是,查她的家鄉在哪裡,如今人在哪裡。”
“好,我會查得一清二楚。”
夜深了,他們各自回房,沐浴歇寢。
葉姝影本已躺下,又爬起來,取出畫紙和炭筆。
緩緩閉眼,腦海裡浮現陶大勇當街傷人的情景,以及熏蒸屋裡的情形……
不多時,她快速地畫起來。
第一張畫了一半,扔掉。
第二張才畫了幾筆,又扔。
她煩躁地畫第三張,卻不知從何下筆。
潛伏在流水山莊裡的凶手,她不僅畫不出來,而且思緒紛亂。
許是她近來沒時間靜下心來冥想。
許是她在陶大勇中毒的熏蒸屋待的時間不夠。
又許是她在這樁命案裡沉浸得還不夠……
葉姝影煩悶地歎氣,索性出去走走。
濃夜如墨,死寂的侯府好似潛藏著吞噬人的魑魅魍魎。
走著走著,她發現竟然走到了蓮湖。
此處沒有半點燈影,黑影幢幢,夜風吹過,枝梢沙沙地嗚咽,加上蟲鳴聲,瘮人得緊。
葉姝影望著陰森的湖麵,偶爾有詭譎的水聲傳過來,似是枉死的陰魂在哭泣。
身後有腳步聲!
她警惕地轉身,看見沈慕站在三丈開外,這才稍稍放心。
他輕逸地走過來,敞開的雪白錦袍隨性灑脫地飛揚。
在這冷寂的夏夜裡,宛若一片潔白如雪的流雲
“你也睡不著?”葉姝影莞爾。
“嗯。”沈慕並非睡不著。
他坐在屋頂,望著采薇苑。
本想守到子時過了便回房睡,卻看見她出來,往蓮湖這邊走來。
“你在想案情?”他低沉地問。
“陶大勇一案,我本想畫像,但畫不出來。”
她撿起一顆小石子,用力地扔進蓮湖。
在夜色的映襯下,沈慕看見她的小臉格外的蒼白,心疼起來。
“這兒的夜風帶著水汽,容易受寒,不如回去吧。”
“也好。”葉姝影知道,這節骨眼不能受寒患病,不能耽誤查案。
月亮躲起來了,但夜空布滿了璀璨流光的星辰。
他們慢慢走著,一邊望著遠空的星星。
嗷!
此處的地麵有點坑窪,她一不當心就崴了腳。
沈慕眼疾手快地攙扶著她,“腳疼嗎?”
其實,他也因為坑窪趔趄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穩住了身軀。
葉姝影試著走了兩步,但腳踝很疼。
他不由分說地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