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和喬飛羽找到了呂四娘,但呂四娘什麼都不肯說。
他們扣押了呂四娘,跟葉姝影、沈慕彙合。
呂四娘看見呂衡,頗為驚訝。
“四娘,我招了。”呂衡無奈地歎氣,“我們沒有想要害人,但還是害死了人。隻要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就沒有殺人嫌疑。”
“衡哥,我聽你的。”事已至此,呂四娘隻能和盤托出。
她說,前些日子,她去洛陽城跟昔日好友敘舊,不慎暴露了擅口技。
她出城時,一位戴著麵具的錦衣公子攔住她,向她請教口技。
不幾日,他找到張家村,用六百年請她辦事。
呂四娘覺得他要求辦的事不難,對彆人也沒造成多大的傷害,便收下銀錢,答應替他辦事。
葉姝影問了幾次這位神秘公子的容貌,把呂四娘說的話拚湊起來。
從清朗的聲線判定,這為神秘公子二十歲左右。
他個子不高,體型偏瘦,穿著寶藍色金線繡仙鶴祥雲錦袍。
清瘦的申字臉,下巴略長,下唇豐厚。他雙目烏亮,眼尾微微翹起,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陰絲絲的感覺。
少少和喬飛羽把呂衡、呂四娘押上馬車,帶回大理寺。
喬飛羽駕車,車廂裡五個人,頗為擁擠。
葉姝影取出畫板、炭筆,根據呂四娘的描述畫像。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她的炭筆移動,卻沒人驚擾她。
一片寂靜裡,隻有馬車轔轔而行的聲音。
葉姝影先畫出神秘公子戴著麵具的畫像,給呂四娘看。
“像,那位公子就是這模樣。”
呂四娘對她肅然起敬。
大理寺的官爺都這麼厲害的嗎?
葉姝影接著畫,低垂的眉目更加專注。
這一次,她畫得比較慢,時而凝眉望望窗外,時而闔眼沉思,時而修修改改。
沈慕看著她,好似在欣賞一件完美無瑕、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
她纖長的眼睫若蝴蝶的羽翅撲閃著。
她粉紅的櫻唇泛著柔潤的光澤。
她明澈的目光好似穿透了世人的皮囊。
小影畫像的時候,宛若古畫卷裡秋水為神玉為骨的美人,嫻雅美好。
讓人怦然心動。
他的眼梢和薄唇,噙著溫柔繾綣的笑意。
不過,馬車顛簸搖晃,對她沒半分影響嗎?
說明她的手很穩定。
抵達大理寺,葉姝影畫好了第二張畫像,但她並不滿意。
喬飛羽和少少把呂衡、呂四娘押去大牢。
沈慕道:“小影,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葉姝影道:“我要去流水山莊,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流水山莊不是封了嗎?去那兒乾什麼?”
“我在案發現場給凶犯畫像時,一般會畫得好一點。”
“好,我陪你去。”
其實,他心裡早就沸騰起來了。
這是小影第一次主動邀約他。
他們在街上買了一些吃食,趕往流水山莊。
流水山莊的東家無名公子,大理寺和京兆府追查多日,沒有半點他的蹤跡。
山莊裡的夥計共有五十八人,差役都訊問過,但沒有有效的線索。
夥計們都沒見過東家,隻知吳管事總攬山莊的雜務。
葉姝影小心翼翼地解開封條,進了流水山莊。
莊內一片狼藉,各種器具散落各處,荒草長得老高。
短短幾日,流水山莊從此前的錦繡奢華,變成如今的寥落荒敗。
“沈大公子,你喜歡查案嗎?”她忽然問道。
“尚可。”沈慕摸不清她這話的用意。
“你頗有查案的頭腦,不如也來大理寺,我們四人可以一起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