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影請馬春暉喝茶,又問:“蔡誌堯失蹤多日,你沒派人去告知蔡誌安嗎?”
蔡誌堯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我派人去告知蔡誌安……但可能是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時隔兩個多月,蔡誌安才來戲班。”
少少陡然拍案,疾言厲色道:“蔡誌堯失蹤,你們不報案,也不告知他兄長,你這個班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張小書案本就有一隻腿足快腐爛了,她這一拍,直接把那隻腿足拍斷了。
斷裂的腿足恰好擊中他的小腳,他驚駭地一震。
也不知是腳疼,還是緊張害怕。
“我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我真的沒害人,二位大人要相信我。”馬春暉心虛地低頭。
“蔡誌安去戲班找你,是怎麼個情況?”葉姝影問道。
“當時我要處理緊急的事,就讓那個……去過蔡家的石頭,跟蔡誌安說。”
他結結巴巴地說,蔡誌安得知蔡誌堯失蹤了兩個月,激動又憤怒,砸了戲班不少東西,揚言非要見到班主。
馬春暉迫不得已見了他,儘力安撫他。
蔡誌安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認定戲班的人害死了弟弟,要去報官。
馬春暉當然不讓他去報官,雙方一言不合打起來,各有損傷。
“蔡誌安人高馬大,是個不要命的,我被他打得鼻青臉腫,臟腑和胳膊疼了好幾日。”
馬春暉接著道,“後來,他又來戲班鬨過幾次。但我們戲班都不知蔡誌堯去了哪裡,在哪兒失蹤的,他鬨得再凶都沒用。”
葉姝影接著問:“蔡誌安為什麼潛進昭雲公主府?”
他搖頭表示不知,“後來戲班的人在街上看見他,他人不人、鬼不鬼,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一條命,老嚇人了。”
“蔡誌安此人,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我知道的就這些,都說了。”
“除了戲班的人,蔡誌堯有朋友嗎?”
“就我所知,沒有。蔡誌堯在戲班不是練功就是乾一些雜活,不出去瞎玩、瞎逛。”
“戲班裡,他跟誰比較要好?”
“他不太愛說話,也就石頭能跟他說幾句。”
少少快速地記錄著,忽然問道:“蔡誌堯跟他兄長蔡誌安長得相像嗎?”
葉姝影又把蔡誌安的畫像給馬春暉看。
馬春暉盯著畫像琢磨了一會兒,“兄弟倆長得不太像,蔡誌堯俊秀,身形清瘦,蔡誌安濃眉大眼,麵目有點凶,體格強壯。”
“他們不是親兄弟嗎?一點都不像嗎?”
“有一次我聽誌堯提起,他們是堂兄弟,打小一起長大。一大家子隻剩下他們二人,來到洛陽城謀生,相依為命。”
“你說說蔡誌堯的長相。”葉姝影取來畫紙和炭筆,做好了準備。
馬春暉說,蔡誌堯個頭不高,甲字臉,眉目如畫,一雙眼睛如小鹿般清澈明亮。鼻子挺直秀氣,嘴巴棱角分明。
聽完描述,她閉了閉眼,快速地畫起來。
馬春暉等了大半晌,好奇地過來看看。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驚奇地瞪大眼睛,“是他是他,大人畫得太像了。”
問詢完畢,差役把馬春暉送出去。
少少問道:“多多,你覺得馬春暉說的是實話嗎?”
“雖然他一臉的精明相,不過他對蔡誌堯的賞識和栽培是真心的。”
葉姝影想看看其他人的問詢供詞,少少親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