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說,並未找到徐墨的屍體,今日過來問問情況。
接著,唐司業說了不少徐墨的事。
徐墨謙和有禮,跟同窗相處和睦,並無與人結怨。
他家境不好,讀書、應考所需的銀錢大多是父母、兄長提供。因此,他省吃儉用,有點閒錢都買了紙筆和書冊,從來不亂花錢。
“我們書院的人都看好徐墨,覺得他一定可以參加殿試,得到陛下的賞識。可惜了……”唐司業格外地惋惜,“我們請求京兆府儘力尋人,但何大人總是說一直在找,卻沒有下文。”
“若有徐墨的下落,我會第一時間譴人來報。”沈慕道。
唐司業感激地行了個文人之禮,送他們離去。
葉姝影提議到徐墨住的齋舍看看。
徐墨才華橫溢,每次考核都名列前茅,住的齋舍是書院最好的,二人一間。
齋舍乾淨整潔,床鋪井井有條。
除了幾件衣物和繁多的書冊,沒有其他。
他們看了一圈,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時,外邊有人探頭探腦。
喬飛羽表明身份,那兩個學子自稱住在隔壁齋舍。
葉姝影問了幾個問題,他們所說的,跟唐司業的說辭基本吻合。
“跟徐墨同住一間的人是誰?此時在哪裡?”她接著問。
“韓磊和徐墨一樣,都是我們書院有名的才子,不過,他們不太說話,交情不算好。”
“二人有齟齬嗎?”喬飛羽好奇地問。
“他們沒爭吵過,也不算有齟齬,就是互相看不順眼,文人相輕唄。”
他們又說了幾句,便走了。
沈慕等三人正要離去,看見一個穿著書院學子袍的學子朝這邊走來。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乾什麼?”韓磊警惕地問。
“你是徐墨的舍友韓磊吧?”沈慕冷冷道,“我們是大理寺的人。”
韓磊在房裡看了一圈,確定沒丟東西,這才請他們進來,“你們想問徐墨的情況?”
葉姝影尖銳地問:“徐墨失蹤了幾個月,你一個人住這裡,豈不是很愜意?”
“你要這麼想,我覺得也無不可。”他坦蕩地承認,沒半分遮掩。
“你和徐墨有私怨嗎?”
“若我說沒有,你們信嗎?”
“你的言行舉止都告訴我們,你和徐墨有仇怨。”喬飛羽心直口快道。
“徐墨的策論文章和詩詞造詣被所有人捧到天上,我也不差,為什麼我要屈居他之下?”韓磊的眉眼浮著孤傲的冷笑,“我廢寢忘食地讀書,隻想超越他,如此而已。”
“他失蹤了,或者死了,你就是書院最負盛名的才子,得到了你想要的追捧和誇讚。”葉姝影清冷的語聲含著激將的意味。
喬飛羽驚了,她不會懷疑韓磊是凶手吧?
韓磊道沒有半分懼怕,格外的冷靜,“倘若要靠這種害人的旁門左道得到我想要的,我還夜以繼日地讀書乾什麼?這是對我,也是對徐墨的侮辱。”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內心很強大,也夠坦蕩。
沈慕問道:“徐墨失蹤的前一個月,有什麼異樣嗎?”
韓磊搖頭,“我大多數在外讀書,夜深了才回齋舍。”
“徐墨的長相、身形,你可以描述一下嗎?”葉姝影道。
“行。說完之後,還請三位大人莫要打擾我讀書。”
他平平無奇的臉龐始終鎮定自若,“徐墨的個頭跟我差不多,比我清瘦文弱。他眉目清秀,眉跟他一樣英挺,比他淡一點。”
他指向沈慕,接著道:“徐墨是丹鳳眼,眼尾稍稍上挑;鼻子跟我差不多,鼻梁不夠挺直。他的嘴……我畫出來給你看吧。”
她準備好畫板、炭筆,專注地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