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桀桀桀……”
蕭雲天邪肆地笑,“他們長得那麼清秀,眼睛像極了膽怯的小鹿,闖到我麵前,不就是求我庇護他們嗎?”
他瞪大眼睛,眼裡充斥著猩紅的血絲,“我把他們藏在這裡,不讓他們受到壞人的傷害、世間的毒打。我每日陪他們吃飯、睡覺,把我擁有的一切捧到他們麵前。”
“可是,為什麼他們還不滿足?為什麼他們非要逃離我?為什麼他們畏懼我,避我如蛇蠍,還咒罵我不得好死?我對他們那麼好,他們為什麼這樣對我?”他傷心又憤怒地嘶吼,像一隻受到傷害的小獸。
“他們背叛我、逃離我,我隻能敲碎他們的骨頭,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
蕭雲天陰邪地笑著,猙獰的表情讓人毛骨悚然。
葉姝影怒炸了,狠辣地踹去一腳,重重地碾著他的胸骨。
啪啪啪!
他的胸骨一根根地斷了。
他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在笑,“你們是大理寺的人,不能私自用刑……殺我呀,殺我呀……”
她氣得渾身發顫,殺人的衝動根本無法壓製。
沈慕拉住她,清寒道:“若你安分守己,便能享受潑天的富貴,你的子孫後代可以繼承榮華富貴。但你作奸犯科,罪行累累,無異於自取滅亡。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當然想要潑天的富貴,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做不到啊。”蕭雲天笑得瘋癲發
顫。
“你年少時,是不是時常被人虐打?”葉姝影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沒有!沒人打我!”他激烈地否認。
“你被人關在一個黑暗冰冷的地方,每日隻有一碗狗食。若你不聽話,連一碗狗食都沒有。”她展開想象,繪聲繪色地說著,“那個凶殘的惡魔心情不好就毒打你,心情好就戲耍你,殘虐你。”
“彆說了!彆說了……”蕭雲天捂著耳朵,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沈慕凝視她,桃花眸裡浮現出沉埋了多年的傷與懼。
葉姝影步步緊逼,“你皮開肉綻,身上到處都疼,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你跪在地上磕頭,苦苦地哀求他放你走,他非但不放你,還鞭笞你。”
“彆說了……我求求你彆說了……”
蕭雲天哀鳴嗚咽,把自己抱成一團。
她抑揚頓挫地說道:“你恨他入骨,但更畏懼他。即便你已經殺死他,將他碎屍萬段,但是,他已經成為你的夢魘,每個午夜都纏著你,折磨你。”
“你想再次殺死他,把他挫骨揚灰,可是你根本殺不死他。”
“你在蔡誌堯、徐墨、羅明宇等人身上,看見他朝你得意地嘲笑,於是你把他們擄來,毒打、殘虐他們。”
“你以為你殺死了那個惡魔,可是他根本沒有死,也不會死,因為他在你的心裡,在你的夢魘裡。你永遠殺不死他!”
葉姝影失去了冷靜,咄咄逼人的小臉彌漫著殘忍與痛恨。
突然,蕭雲天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我跟你同歸於儘!”
他拚了最後一絲力氣躍起來,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狠戾地刺向她的心口。
由於距離太近,她根本沒有避開的餘地。
銀光閃爍的匕首無限逼近——
沈慕的黑眸掠起寒戾的殺氣,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
哢嚓!
腕骨脆生生地斷了。
蕭雲天慘烈地哀嚎,鼻涕眼淚肆意橫流。
“昭雲公主替陛下培養的那些死士,你對其中幾個死士威逼利誘,要他們幫你當街擄人,是不是?”沈慕沉寒地問。
“每擄一人,我便賞他們不少銀子,我並沒虧待他們。”蕭雲天流了不少血,再也沒力氣了,隻能躺平。
“昭雲公主知道你犯案累累,責罵、規勸你多次,你死不悔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