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影明白了。
這二十年來,哥哥纏綿病榻,心思不同於一般人。
既自卑,又有很強的自尊心。
如今,他默默地喜歡少少,自然不願意在她麵前變成一個凡事都要彆人伺候的廢人。
少少拍拍她,“其實,你哥比你想象的堅強。你無須太擔心他。”
葉姝影點點頭,“我知道了。”
喬飛羽去太傅府找不到沈慕,猜到他在侯府,便來瞧瞧。
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大理寺,無聊得快發黴了。
喬飛羽先去看望葉洛風,送來不少上好的藥材。
“飛羽,太多了,總不能把藥當飯吃吧?”葉洛風哭笑不得。
“喬家什麼都缺,就不缺銀子和藥材。”喬飛羽爽朗地笑,“對了,小影查案太辛苦,我準許她休沐十天半個月。這陣子她留在侯府好好陪你。”
“妹妹和少少姑娘都休沐嗎?”葉洛風的心裡生出一絲絲期待。
少少端著湯藥進來,“多多和沈大人都休沐,喬弱雞一人處理不了那麼多公務,我就不休沐了。”
侯府有個男子茶裡茶氣,時不時地來一段卿卿我我的戲碼,辣眼睛。
為了眼睛免於遭受永久性的傷害,她選擇去點卯!
喬飛羽不服氣道:“以前不也是我一個人挑起大理寺的大梁嗎?”
“沒有沈大人坐鎮,幫你斷獄追凶,你這個大理寺少卿能坐得穩當嗎?”
“怎麼不穩當了?你什麼都不知道,莫要血口噴人!”
“哎喲!你是大理寺斷案第
一人好不啦?不害臊!”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你少給我戴高帽!”
葉洛風看著他們麵紅耳赤地爭吵,微微地笑。
他看見的少少,不是冷靜睿智,就是溫婉柔和。
這樣鮮活俏皮的她,這樣心直口快的她,這樣咄咄逼人的她,他從未見過。
他不知道,哪一麵才是她的真實性情。
他的唇角噙著一絲苦澀。
他竟然有一種,想擁有她的全部的心思。
太可怕了!
“葉大哥需要靜養,出去!”
少少霸氣地拎著喬弱雞出去。
喬弱雞怒火騰騰,臉龐漲得紅彤彤的,“再不放開我,我動手了!”
他試圖掙脫她的鉗製,可是,哪有他反抗的餘地?
葉洛風的腦海裡冒出一個念頭:
飛羽和少少姑娘是一對歡喜冤家,他們是般配的。
……
吃了午飯,少少“拎著”喬飛羽去大理寺。
葉姝影示意沈慕來到外邊,“我親自送你到府門,如何?”
“不必。”沈慕雲淡風輕道,“我回房看書。”
“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扔到大街上,丟人現眼?”她切齒道。
“歡迎‘扔’我。”他伸展雙臂,似笑非笑。
她才不會上當,“臉皮比茅坑的臭石頭還厚!”
她請來以老花匠為首的老仆人,把他“請”出去。
他總不會對這些老人家動手吧?
老花匠等幾個老仆人不卑不亢,前擁後簇地把他往外拱。
突然,沈慕難受地摸頭,“小影,我頭暈……”
葉姝影直覺他裝的,卻看見
他直挺挺地暈倒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抬去寢房。
她察看他的眼睛,又給他把脈,脈象忽急忽緩,詭異得很。
可是,以他的內功,改變脈象再簡單不過。
“你再裝病,我就真的把你扔到街上。”
“沈慕,我數到三,一,二,三……”
葉姝影疑惑地拍他的臉,至於裝這麼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