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找到人,或是找到那幾個乞丐,為你作證嗎?”沈慕冷沉道。
“大人,那幾個乞丐毆打草民,還搶了草民的銀錢,怎麼敢來大理寺作證?再說,他們擔心草民秋後算賬,早就離開洛陽了。”魏白宇道。
“你的仇人是那幾個乞丐,跟陶大勇沒太大關係。你布局殺害陶大勇,動機不足。”
“當時草民不知怎麼的……滿腔仇恨,一時糊塗便做了錯事。”魏白宇誠懇地認罪,“大人,草民認罪,能不能留草民一條賤命?”
“殺了人你還想活命?”喬飛羽氣得拍案。
沈慕走出大牢,吩咐霍刀:“這一年來魏白宇接觸過什麼人,查清楚。”
喬飛羽驚異地問:“你覺著他沒說實話?”
沈慕目光如炬,“魏家家境殷實,他被搶了幾百兩,不至於這麼想不開。再者,他要殺人,花錢買凶便好,何至於在自己的地方布局殺人?”
“可是不可否認,這殺人手法的確隱秘高明,尋常人還真查不出來。”喬飛羽頭頭是道地分析,“還有,他被打成重傷,是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定要找那些乞丐和陶大勇報仇。”
“你會如何報仇?”
“我當然是把那些乞丐打成重傷,趕出洛陽,再把陶大勇打殘了,讓他丟了差事……”
喬飛羽突然噎住,尋思半晌才道,“我當然不會殺人,但魏白宇一時糊塗而殺人,也不是不可能。”
沈慕總覺得流水山莊一事沒
這麼簡單。
回到值房,喬飛羽準備看看案卷。
沈慕坐在他對麵,從容不迫,“老喬,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喬飛羽猜到了幾分,忽然捂著小腹,“我有點不適,去茅房……”
沈慕看他一溜煙地跑了,也猜到了幾分。
老喬有意避開。
這時,少少啃著冰糖葫蘆走進來。
沈慕行了個拱手禮,“還沒正式謝過少少姑娘救治之恩,多謝。”
“你真要謝我,就一輩子對多多好,不能負她。”她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正經,“否則,我定會拆了太傅府的屋頂,拆了你的筋骨。”
“即便英年早逝,也定不辜負小影。”
“這種話不要亂說,神明會當真的。”
“少少姑娘,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冰糖葫蘆和豬蹄?”沈慕隨口一問。
“我也不知,三日不吃就想念得緊。”少少莞爾一笑,“也許我年幼時餓壞了,豬蹄和冰糖葫蘆救了我的命。”
“你還記得親生父母的名字或大致樣貌嗎?或者你記得你的家鄉……”
“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爹娘這兩個人。我也沒打算找他們,我孑然一身,自由自在,不是挺好嗎?再說,有多多這個知己相伴,足矣。”
少少豁達地說著,滿不在乎。
沈慕本想幫她尋找父母,但見她不甚在意,便罷了。
……
這日,沈慕、喬飛羽都去榮安侯府蹭晚飯。
葉洛風看著他們都來陪自己,熱熱鬨鬨的,開心又感動。
飯後,喬飛羽跟著少
少去練功。
沈慕把魏白宇的供詞跟葉姝影說了。
她琢磨了半晌,“你的意思是,以魏白宇的頭腦,想不出那種奇詭隱秘的殺人方法。如此看來,他應該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眼下還沒有實證。”
“之前我們懷疑,流水山莊是葉洛軒的私產,葉洛軒布局殺害陶大勇,是為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阻止我們查到郭傑輝頭上。”葉姝影心生一計,“突破口還是魏白宇,我去見見他。”
大理寺。
夜晚的牢房沉寂如死。
魏白宇吃飽了便睡,躺著躺著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