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書案北麵,也就是主人端坐、伏案的位置,地麵有潮濕的痕跡。
她秒懂。
腦海裡浮現秦剛死前的一幕,大致比劃了一下,“這樣,差不多吧?”
沈慕:“……”
倒也不必比劃得如此詳細。
“不如我和你實戰一下,更直觀一些。”他摸摸她的小腦袋。
“這是命案現場,正經一點。”葉姝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書房不大,不多時就看了個遍。
他們把少少叫進來。
少少察看了參茶和茶點,“無毒。”
沈慕問管家:“昨夜秦大人死了,秦少夫人喊人,是什麼時辰?”
管家傷心道:“昨夜小人歇得有點早,子時末起夜,正好聽見外邊有嘈雜聲,才知道大公子……”
“秦少夫人送茶點來書房是什麼時辰?”葉姝影又問。
“小人聽少夫人身邊的丫鬟說,大約是亥時。”
她看向沈慕,從秦少夫人進書房,到她喊人,差不多兩個時辰。
都符合馬上風的情況。
少少把問到的情況說了,秦剛殿試時發揮失常,沒能進甲等,但也謀得一份差事。
不幾年,他用楊氏的嫁妝疏通關係,才升任戶部主事。不過,他性情冷僻,寡言少語,但在戶部兩年,勤勉細心,任勞任怨,是個乾實事的人。
秦剛和
楊氏成親多年,相敬如賓,但一直無所出。
“秦大人時常在書房忙到深夜才回房,沒納妾,也沒通房丫頭。”
少少補充道。
喬墨玉道:“我們相約在酒樓飲酒暢談時,秦大人對唱曲、侍酒的姑娘避之不及,不喜她們靠近。”
沈慕和葉姝影對視一眼。
秦剛不是縱欲之人,昨夜卻在書房**,不是很奇怪嗎?
“你們把秦大人抬走之後,有人收拾過書房嗎?”她又問管家。
“應該有吧,小人問問。”
管家出去問了一圈,帶著一個丫鬟過來。
這丫鬟名為錦兒,是楊氏的陪嫁丫鬟。
她低著頭,兩隻手絞著衣角。
“書房裡有重要物證,你把東西藏在哪裡?”少少冷冷地恐嚇,“你不交出來,就是殺人凶手。”
“……不是奴婢。”錦兒緊張地擺手,瑟瑟發抖,“奴婢隻是聽命於少夫人,把不相乾的東西拿去灶房。”
“什麼東西?”葉姝影追問。
“……是一隻琉璃盞。”錦兒支支吾吾。
“琉璃盞裝了什麼?”
“……裝了暗紅色的美酒。”
“速速找到那隻琉璃盞!”
管家拉著錦兒去找物證。
這時,兩個丫鬟攙扶著秦夫人過來。
秦夫人的麵上布滿了哀慟之色,雙目紅腫,憔悴得老了十歲。
“諸位大人的好意,老身心領了。”她悲傷地拭淚,“犬子年壽不永,想必是命裡注定有此一劫,就讓他安靜地走吧。諸位請便,恕老身不便接待。”
“秦夫人,秦大人暴斃有內情,大理寺會查清楚。”喬墨玉道。
“人死在家裡,沒什麼好查的。”秦夫人堅決道,“送客。”
“您是擔心家醜外揚嗎?擔心秦家聲譽有損嗎?”少少冷笑,“跟真相、公道正義相比,家醜、聲譽算得了什麼?”
“送客!”秦夫人板著臉,非常不悅。
“秦夫人,秦大人應該不是死於尋常的馬上風,”葉姝影清冷道,“秦少夫人吩咐她的丫鬟,把重要的物證藏起來了。”
秦夫人麵色一變,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楊氏害死了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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