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少把琉璃盞遞到羅氏麵前,“這東西在你的寢房找到的,是你的吧?”
羅氏搖頭,“我出身寒微,進府不久,月銀不過五兩,怎麼可能有這種昂貴的東西?”
葉姝影看少少一眼,“我必須提醒你,做假供是妨礙公務,要問罪。”
羅氏堅定地表示,琉璃盞不是她的私物,也不知打哪兒來的。
葉姝影又問了她的身世、父母。
羅氏懂事起,便在青樓乾雜活,十六歲,青樓老鴇把她賣到洛陽。
她在勾欄瓦舍賣笑三年,幸得老爺憐愛,為她贖身,帶回府裡。
葉姝影覺著,她對答如流,從容有度,跟楊氏的反應有著天淵之彆。
差役把她押回大理寺。
“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她應該沒說謊。”少少摸著下巴。
“正因為她太過冷靜,沒有半分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葉姝影清冷地眯眼,“把伺候她的丫鬟叫來。”
管家說,近身伺候羅氏的丫鬟叫小慈,是羅氏帶進府的。
少少使了手段恐嚇小慈,小慈嚇得麵色蒼白,瑟瑟發抖。
不過,小慈的供詞和羅氏一致。
“胡大人死在羅姨娘房裡,羅姨娘是無辜的,凶手便是你!”葉姝影忽然變得疾言厲色,“除了羅姨娘,隻有你能出入羅姨娘的寢房。”
“民女沒有,民女是低賤的丫鬟,怎麼可能害死老爺?”小慈慌張地辯解,“夫人來過姨娘的院子,夫人也有嫌疑。”
“是嗎?胡夫人在羅
姨娘的院子做了什麼?”
“夫人時常罵姨娘是狐狸精、賤蹄子,昨日上午,夫人帶著不少人過來,非要把老爺接回去,還砸了不少東西。”小慈戰戰兢兢地說著,“老爺和夫人吵了幾句,老爺快氣暈了,夫人這才作罷。”
“你的意思是,胡老爺和胡夫人夫妻不和?”
“……民女不敢說。”
“不許隱瞞。”少少道。
“民女跟著姨娘進府沒幾日,便聽說老爺和夫人時常爭吵。”小慈道,“老爺嫌夫人年老色衰、脾氣不好、動則打罵、哭叫,丟人現眼。民女聽彆的仆人說,半年前,老爺要休了夫人,夫人說要去午門撞牆自儘,以死相逼,老爺擔心影響官途和官聲,不敢再提休妻一事。”
葉姝影給少少使眼色,少少立即去了。
找彆的仆人問問情況。
沈慕、喬飛羽問了管家、幾個仆人。
這五六年來,胡夫人看著胡一峰不斷地帶年輕貌美的小妾回府,越發地無法容忍,一言不合就跟他吵。
她隔三差五地尋那些小妾的錯處,不是把她們逐出府,就是把她們打殘了扔去彆院。
胡一峰懶得跟她吵,發現小妾不見了,變本加厲地帶人回府。
如此惡性循環,他們爭吵更甚。
回大理寺的路上,喬飛羽問道:“胡夫人有殺人嫌疑,為什麼不把她押回大理寺審訊?”
沈慕道:“胡夫人因愛生恨殺死胡大人,的確有可能。然,先不要打草驚蛇。”
少少
感慨道:“胡夫人悍妒,胡大人貪戀美色,矛盾不可調和。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們的夫妻之情早就消磨殆儘。對了,他們的兒女呢?”
“胡夫人隻生養了一個女兒,五年前嫁了人,如今隨夫君去南邊任職。”葉姝影道,“那些妾室都沒有生養。”
“我總覺得,胡夫人比羅氏有殺人動機。”少少摸著下巴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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