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不知怎麼回事就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隻記得,她的指尖按住他的嘴,他的意誌力便全線崩塌。
在奇異的濃香裡,他做了一個如幻似真的夢。
夢裡,他宛若初生嬰孩,溫暖的海水包裹著他。
夢裡,他回到了被囚禁的暗無天日的潮濕牢籠,溫暖的陽光刺破重重黑暗,籠罩了他。
夢裡,他再次嘗到了餓肚子的滋味,饑渴地索取能抓到的一切。
夢裡,他沉陷在瀕臨死亡的桎梏裡無法醒來,日夜飽受傷痛的折磨。
……
葉姝影輕拍他的手臂,“沈慕,沈慕……”
沈慕的額頭布滿了汗珠,眉宇擰得死緊,不安地動來動去。
她實在擔心,使力打他的臉,“沈慕,清醒點!”
他猛地睜眼,劇烈地喘氣。
驀然看見一張熟悉的小臉,他的意識都回來了。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她輕柔地問。
“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
他低啞地說著,側身抱她,把臉埋在她的身上。
好似,她身上的溫暖與力量,能夠驅散曾經的黑暗與絕望。
葉姝影摸摸他的肩膀,溫柔地安撫著。
他冷靜睿智、雲淡風輕,想不到也有這般脆弱的時刻。
過了半晌,沈慕突然聞到那一陣陣的餘香,懊惱地起身。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她換上乾淨的衣裳,“你有沒覺得哪裡不適?”
他搖頭,目色變得冷沉,“稍後我定要好好罰你。”
“我為查案獻身,大公無私,你怎麼可以罰我
?”葉姝影不服氣地辯解,“再說,你舍得罰我嗎?”
“……”他的確不舍得。
“我先去值房找少少。”
沈慕見她冷酷無情地離去,把她拉到懷裡,“吃乾抹淨就想跑?”
她好笑道:“你還想怎樣?”
“你要負責。”
“那我娶你?”
“今夜就娶。”
“想得美!”
葉姝影認真地觀察他,“從始至終,香肌冰片對你好像沒太大的影響。你有什麼感覺?”
沈慕頷首,“對我沒什麼影響,但當時有點頭暈,神智時而混亂。”
“我也是,時而神智不清,時而鬼使神差,控製不了自己。”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那些言辭、舉動,平時的她根本做不出來。
他沉沉道:“你沒有武功,也沒內功修為,跟那些女子的情況差不多。可是,她們都說當時神智不清,什麼都不知道。”
“要麼她們出於女子的羞窘,不好宣之於口,要麼說謊。”
“如此說來,香肌冰片對女子的影響比對男子的影響小很多。”
他們立即把這個發現告訴少少。
少少想起那個跟朱偉文相處了一夜的煙花女子,“我去問問她。”
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回來了。
“那姑娘說,她頭暈目眩,神智不清,而且身不由己。不過她是十倍藥效,基本沒清醒的時刻。”
“淩氏、羅氏等人,應該有幾個人沒說實話。”葉姝影斷定。
“我的情況不能說明什麼。”沈慕道。
“你覺得對
你有影響嗎?一二分影響也算。”少少慎重地問。
“偶爾會頭暈,有點身不由己,相當於催情之藥。”他如實道。
“要不,我也試試?”喬飛羽忽然道。
他一直沒說話,心裡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