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奢華的馬車行駛過來。
喬飛羽跳下來,意氣風發地抹一下根本不存在的鬢邊龍須。
少少蹙眉,這隻弱雞是要去踏青,還是去揚州選妃?
他頭戴白玉冠,穿著金線紋繡祥雲白袍,不僅華貴,而且鑲金似的閃瞎了眼。
“你穿得跟花公雞似的,要去揚州找母雞嗎?”她忍不住翻了個與天齊高的白眼。
“你!”喬飛羽怒指著她,咬牙道,“今兒本公子高興,不跟你這個計較。”
他輕快地過去,求表揚似的,“小影,我帶了不少好東西,保證這一路非常舒坦,不會累到你。”
他把葉姝影拉到馬車前,撩起車簾給她看,如數家珍。
“吃食,茶水,衣裳,胭脂水粉,還有夜裡要用的沐浴之物和就寢之物,你需要什麼,應有儘有。”
“你學學飛羽,還是他會照顧姑娘家,細心體貼。”顧千帆拉拉兒子的廣袂。
“等著瞧唄。”沈慕似笑非笑。
“二表哥,你怎麼不把喬家搬到揚州?”葉姝影哭笑不得。
“噗呲~”少少笑得前俯後仰。
喬飛羽尷尬地撓頭,“我倒是想搬,就是不好搬。”
沈慕冷沉道:“我們要快馬加鞭趕到揚州,你一人乘坐馬車也可。”
“啊?”喬飛羽快哭了,“昨日你們沒說呀。”
“你每日不帶腦子出門,就算我們說了你也記不住。”少少補刀。
喬飛羽橫眉怒視,吩咐不三不四立刻去找來一匹快馬。
葉姝影跟葉洛風、顧
千帆告彆。
葉洛風望著妹妹和少少姑娘消失不見了,眼裡布滿了不舍與憂慮。
顧千帆無奈地歎氣,祈禱他們此行順順利利、萬事如意。
一行人一路飛馳,出城南下。
白日,除了停下來吃飯喝水、歇會兒,他們都在策馬疾馳。
入夜,他們趕到官驛,換馬。
“我們吃了晚飯,歇一個時辰再啟程。”
沈慕做出決定,眾人沒異議。
不三不四沏了幾杯茶端過來,霍刀去灶房點菜。
喬飛羽又累又餓,胯間還酸疼。
“霍刀,來一隻燒雞、燒鴨什麼的。”
必須吃點肉犒勞犒勞。
這鄉野之地哪有燒雞、燒鴨?
有白斬雞、老鴨湯就不錯了。
“我們趕了一半路程了吧?不如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啟程,夜裡正好抵達揚州……”喬飛羽覺著,夜晚不睡覺,太難受了。
“你留在這兒慢慢睡,我們先行一步。”少少就知道他會說出這番話,“或者明日一早你折回洛陽,豈不是更好?”
“你不累,小影會累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鐵打的。”他難堪地懟回去。
“多多,你累嗎?”少少問葉姝影。
“不累。”葉姝影搖頭。
他不想傷害他,但這是緊急公務,要公事公辦。
喬飛羽不想說話了。
他是最窩囊的弱雞,行了吧!
沈慕拍拍他的肩膀,“多吃點。”
老喬什麼都好,隻是在洛陽的繁華堆裡長大,二十多年來順風順水,從未吃過苦頭,沾染了富貴公子
哥的某些習性。
他們吃飽喝足,到樓上的客房睡會兒。
沈慕把小影拉到一旁,低聲道:“我的房間在你隔壁,你儘管睡,無須擔心。”
她點點頭,“你也睡會兒。”
他沒說什麼。
一夜不睡對他來說隻是小事,沒影響。
葉姝影進了客房,關上房門。
少少已經洗了臉,躺床上睡覺。
“少少,二表哥是好意,你對他不要過於苛刻嘛。”葉姝影一邊洗臉一邊道。
“他就是過得太安逸了,欠毒打。”少少懶洋洋道,“我給他點苦頭吃,總好過被那些十惡不赦的人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