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喬飛羽不解地問:“小影,你在月半山莊為什麼挑學藝三四年的瘦馬?”
沈慕盛了一碗老鴨湯放在小影麵前,“像月半山莊這種規模的,一般會買十歲以內的女娃回來教養。若是十幾歲的姑娘,不好教,心思比較多。”
葉姝影莞爾道:“重點是,在月半山莊待了不超過四年的,對山莊和高媽媽等人的感情不深,一般會說實話。”
“但煙煙為什麼有所隱瞞?”少少問道。
“或許是有所顧慮。”
葉姝影擔心杏兒的傷勢,想去那家醫館瞧瞧。
少少道:“還是我去吧,你待在客棧。”
喬飛羽煩悶無聊,“我跟你一起去,順道買點好吃的。”
“你不怕我毒舌把你創飛嗎?”
“我已經百毒不侵。”
他挺起胸膛,目不斜視地往外走。
少少看在他今日有所成就的份上,決定不懟他。
沈慕見小影走來走去,有點焦躁,勸道:“坐下喝杯茶,不急,慢慢想。”
葉姝影坐下吃西瓜,“我還是覺得,要摸清煙煙的心思,知道她想要什麼,才能打動她。”
“一般來說,像她這樣的姑娘,最想要的便是自由。”
“除了自由,她還想要什麼呢?”
“自由,銀錢,可托付一生的郎君,或是親人。”
葉姝影猶如醍醐灌頂,“我知道了!我跟她談談。”
沈慕看著她興奮地去隔壁,眉宇間浮現一縷笑意。
煙煙待在房裡,哪裡都不能去,門口還有人守著
,像坐牢一樣。
她看見葉姝影來了,戒備地拘著。
“我們隨意聊聊,吃點鮮果。”葉姝影送來西瓜等瓜果。
“姑娘想問什麼便問吧。”煙煙還是看不透他們的身份。
“吃吧。”葉姝影把一塊西瓜遞到她麵前,“我有一位哥哥,兩位表哥,他們都很疼愛我,你呢?兄長對你好嗎?”
“阿兄自小體弱,幾年前得了一種怪病,爹娘砸鍋賣鐵請了大夫醫治阿兄,但始終治不好。阿兄對奴家挺好的,可是他纏綿病榻,不知爹娘把我和小妹賣了。”
“今後你不必自稱‘奴家’,我們都是平等的人。”葉姝影驚詫不已,“你知道小妹賣到哪兒了嗎?”
“阿娘先把我賣了,我不知阿娘把小妹賣去哪裡。”煙煙憂愁地歎氣。
葉姝影瞧出她對小妹的憂慮和思念,“我可以幫你尋找小妹。你說說小妹的樣貌,我畫出她的畫像。”
煙煙的眉目浮現一抹驚喜,“當真?”
葉姝影取來畫板和炭筆,準備開始畫像。
煙煙描述了小妹的畫像,外邊響起少少和喬飛羽的聲音。
葉姝影疑惑地想,他們剛走不久,這麼快就回來了?
少少敲門,葉姝影開門,“怎麼了?”
“我們在半途遇到杏兒,杏兒來找我們,非要跟我們道謝。”少少道。
“姐姐,你救了我,我一定要親自向你磕頭致謝。”
杏兒氣色很差,唇如落霜,卻堅持跪地磕頭。
葉姝影正想拉她起來,卻有
一人快速衝出來。
“小妹!”
煙煙激動得淚水湧出,看見杏兒的手臂受傷了,不敢碰。
杏兒撲入她的懷裡,嗚嗚地哭,“姐姐!姐姐……”
葉姝影和少少麵麵相覷。
沈慕站在門邊,冷目旁觀。
這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