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宥住處搜到的五顆藥丸,確切地說,是香丸。
少少查驗後,跟葉姝影、沈慕彙報。
“這種香丸跟淩霜兒、柳氏、羅氏身上的異香,香氣一致,用了十幾種名貴、稀有的香料和藥材,應該是吳宥研製的。”
“淩霜兒、柳氏、羅氏等人還沒死的時候,我便聞到過,她們身上的異香有細微的差彆。”葉姝影提出異議。
“這種香丸溶於用香之人的血脈,會跟此人本身的體香融合成一種獨特的香。”少少解釋道,“每個女子的體香不一樣,融合之後的異香會有細微的差彆。”
“如何溶於人的血脈?吃下去?”
“一顆香丸比黃豆略大一點,撚開之後,先將半顆塞在肚臍眼,慢慢便會消融。過後再用另半顆。”
“這種香丸有毒嗎?如何置人於死地?”沈慕問道。
“無毒,但藥效霸道,是香肌冰片的十數倍。”少少詳細地解釋,“香丸溶於血脈,女子便自帶異香,男子親近之時聞到後便會欲罷不能,猶如上癮,日日癡纏。十日左右,男子掏空了身子,精血耗儘,油儘燈枯,屍體的表象跟馬上風極為類似。”
“案發時,我們推斷幾位男死者死於馬上風,便是如此。”喬飛羽恍然大悟。
“吳宥利用了此點,把朱偉文和香肌冰片拉來當替罪羔羊。”葉姝影又問,“淩霜兒、柳氏等人死得蹊蹺,跟香丸有關嗎?”
“有關。”少少道,“香丸
的藥性太過霸道,融進人的血脈,會過度消耗人的精血。不出半個月,用了香丸的女子必定臟腑衰竭而死。”
“這便是淩霜兒等人臟腑萎縮的原因。”葉姝影頗為唏噓,“她們是心甘情願地被吳宥利用,還是被逼迫的?”
“也許是吳宥欺瞞她們,說香丸無毒,甚至許諾事成之後,放她們自由。”沈慕眸光清冽。
“吳宥害死這麼多人,若抓到他,我一定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喬飛羽咬牙切齒。
“對了,香丸裡有一味重要的血引,‘相思引’。”少少看過閨秀連環凶殺案的卷宗,凶手用血蛭吸乾了未婚女子的血。
葉姝影當然記得。
那麼,吳宥所用的相思引,是來自於閨秀連環凶殺案的真凶嗎?
這兩個凶手有什麼關係?
沈慕的黑眸閃著淩厲的寒芒,“這兩個月洛陽城發生的離奇凶殺案,應該有幕後高手布局。”
喬飛羽震驚不小,“環環相扣,波雲詭譎?我們查完一樁,下一樁已經緊鑼密鼓地在做準備了?”
少少:“有可能。”
葉姝影:“我們在明,比較被動,很難阻止凶殺案的發生。”
“也很難預測下一步他們會針對什麼人,是怎樣的凶殺案。”
沈慕決定今晚進宮,把他們的推測向陛下稟奏,讓陛下有所警惕。
更不讓對方的耳目混進朝堂。
葉姝影暗暗尋思。
這次對方會留下什麼字?
喬飛羽皺眉,“我擔心吳宥已經
潛逃出城,那不知何時才能抓到他。”
“像吳宥這麼精明的凶手,往往自負,這種人有一種特殊的癖好,暗中觀察我們如何查案,進展如何。”沈慕陰鬱地眯眼,“此時,也許他躲在城中某處,得意地看我們全城搜捕,無頭蒼蠅似的尋他。”
“他可以離開洛陽,就此逍遙法外,但我覺得他不會潛逃,而是留在洛陽一個他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去抓他。”葉姝影道。
“三日內,我們抓不到他,就是我們輸了。”
“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裡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少少蹙眉思索,“平康巷的住處,已經毀了……”
“無憂藥鋪!”
葉姝影和沈慕異口同聲。
喬飛羽搖頭,“我和少少去過了,隻有掌櫃在。”
今日,他已經吩咐差役查封了無憂藥鋪。
“去無憂藥鋪。”
沈慕和葉姝影一起往外走。
少少和喬飛羽不想錯過這麼精彩的緝捕行動,跟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