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知道那個鬼麵閻王左司郎跟在她們後麵察看現場,不靠近,也不打擾。
“多多,你真的相信那個左司郎不是凶手?”
“若鬼麵閻王屠了陶家滿門,必是奉旨辦案,不需要京兆府或大理寺接手調查。”葉姝影淡淡道,“再者,凶手於醜時犯案,如今已過了幾個時辰,鬼麵閻王還留在陶家做什麼?”
“也是。”少少想起一事,“對了,陶良辰不是把那鮫人搶回府嗎?不知把她囚禁在哪個房間。”
葉姝影憑著記憶折回去,“囚禁的房間應該在陶良辰住的院子,方便他看管。”
陶良辰住的院子敞亮奢華,是陶府最好的院子。
她站在院子裡環顧一圈,爾後朝西廂房走去。
少少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陶良辰把鮫人囚禁在西廂房?對了,沒看到鮫人的屍體和頭顱……”
她沒得到葉姝影的問答,看見葉姝影站在西廂房門口,不進去,也不出聲。
“怎麼了?”
少少湊過去,看見房間裡有一道黑影。
她如臨大敵地把葉姝影拉到一旁,正要進去抓人的時候,被葉姝影拉住。
“是方才那人。”
葉姝影走進去,看見那人站在床榻前,背對著她。
少少輕聲問道:“他是不是猜到那鮫人被囚禁在這裡?”
葉姝影輕輕頷首。
可是,鮫人不在。
不知她是被同伴救走了,還是自己逃走的。
這房間不大,頗為雅致。
隻是,淩亂得一塌糊塗。
案幾掀翻,茶
具碎了一地,幾件衣裳扔得到處都是,而且被撕爛了。
左司郎轉過身來,看她們一眼,走到一旁。
葉姝影看見床榻也是淩亂不堪,散落著十幾顆珍珠。
腳踏也有幾顆。
雖然一屋狼藉,但半點血跡也無。
少少撿起兩顆珍珠瞧了瞧,“珍珠是真的,又大又圓,光澤極好。像這種品相的珍珠,一條項鏈價值不菲。”
“若是洛陽,如此珍珠項鏈,多少銀子才能買到?”那左司郎忽然問道,嗓音低沉沙啞,不好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挑眉,不屑地瞟他一眼。
“把所有珍珠收集起來,帶回大理寺。”
葉姝影跟少少說著,爾後看向左司郎,“這種珍珠應該是海裡孕育出來的,這種品相的一串項鏈,起碼要一千多兩銀子。”
左司郎沉沉地看她,“謝謝。”
她也盯著他,銀黑鬼麵具把他的臉龐全遮住了,隻露出黑曜石般的瞳眸,以及棱角分明的薄唇。
此人眼神深邃、堅定,應該非池中之物。
“尊駕有何發現?”
“我剛到不久,你們就來了。”左司郎道。
“尊駕如何稱呼?”葉姝影又問。
“免貴姓謝,謝天。”
“洛陽的命案由京兆府或大理寺主理審查,你家指揮使要插手此案嗎?”
“指揮使大人吩咐我來陶家看看,應該是想在陛下問起此案時,有所應對吧。”謝天反問道,“大人有何發現?”
“並無發現。”少少搶先道,拉拉葉姝
影的廣袂。
提醒她:鬼麵閻王動機不純,不能說。
葉姝影自是知道不能輕信此人,畢竟還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人。
突然,謝天捂著胸口,低著頭。
她揣測地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