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輝清涼,如紗如水。
而此時,沈慕站在窗邊,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隔牆而立。
她望月,他也望月。
一片死寂裡,隻有夜風拂過枝梢的沙沙聲,以及四周的蟲鳴聲。
距離這麼近,沈慕仿佛能夠感覺到她輕微的呼吸聲。
心怦砰地跳動,快要跳出胸腔。
再這麼下去,她會察覺到。
他極力克製著激蕩的心情,慢慢平息下來。
……
翌日早間。
少少熬了一夜,但一無所獲。
“那些吃食、茶水無毒,也沒古怪的藥物。”
她懊惱地打嗬欠,平生第一次這麼挫敗。
葉姝影心疼地捏捏她的臉蛋,“你氣色不好,先去補覺。”
少少去後院廂房睡覺。
如蘭、梅清秋等五個姨娘單獨關押在後院的房間。
葉姝影端著早飯去看如蘭。
如蘭醒了,坐在床邊發呆。
“餓了吧,吃吧。”
葉姝影把早飯放在案上,招呼她過來。
如蘭魂不守舍地吃著,顯然沒胃口。
“昨日在寧國公府發生的事,你記得吧?”葉姝影開門見山地問。
“記得。”如蘭淒冷地勾唇,“這輩子我是毀了,寧國公府怎麼會容得下我
這種出身的姨娘?”
“發作前,你有沒有吃過彆人給你的東西?”
“沒有。幾年前我娘過世的那日,是我一輩子的噩夢。昨日,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看見我娘飽受欺辱的一幕,而且特彆真實。”
如蘭的眼眸濕了,眼圈紅了。
葉姝影見她極力克製著悲痛的淚水,遞給她絲帕。
多年前,生母遭受多人欺辱,重傷而死。
對女兒來說,這是折磨她一生的夢魘,是她難以啟齒、醜陋不堪的身世秘密。
一旦暴露,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失去。
此時的如蘭,宛若折了羽翼的鳥兒,隻剩下悲涼。
“壽宴前幾日,你去過什麼古怪的地方,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或是吃過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或是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葉姝影溫和地提示,“你每日的吃食、茶水,還有日常用物,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嗎?你認真想想。”
如蘭蹙眉回憶,卻搖搖頭,“我是姨娘,不能隨意出府,平日裡隻能在府裡走動。每日的吃食、茶水和糕點,都是灶房送來的,都是有份例的。”
“顧大爺寵愛你,你的份例跟其他姨娘不太一樣吧?”
“我的吃食比彆的姨娘好一些,大爺特意叮囑灶房,灶房的人不敢怠慢,大夫人那份和我這份是同時送的。”
“寧國公府的幾位夫人、姨娘,每餐的吃食都差不多嗎?”
“我和幾位夫人是一樣的,其他的姨娘自然要差一些
。”
葉姝影頷首。
若吃食有問題,顧家的幾位夫人為什麼沒事?
問題不在吃食。
“壽宴前十日,若你想到什麼不尋常的事,立即跟我說。”
“好。”如蘭忽的跪地,“葉大人,懇請你務必查清真相,給妾身一條活路。”
“大理寺定會查清,你起來吧。”
說罷,葉姝影出去。
喬飛羽在外麵等了半晌,迎上前問道:“接著要審問哪個?”
她搖頭,“去寧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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