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女客紛紛避到外邊,以免成為炮灰。
“那姑娘驕橫凶狠還霸道,我估摸著她不是權貴家的閨秀,就是皇室宗親。”
“可是,咱大周國的當朝公主,陛下的親閨女,最大的不過十五歲,她至少得有十八了吧。”
“我更好奇那對年輕夫婦的身份。那位公子送這麼豪橫的生辰禮給妻子,也太寵了吧!”
“雖然他戴著麵具,但從他的身形氣度、言行舉止來看,他必定貌若潘安。有錢有勢有身材長得俊,家世顯赫,我缺一個這樣的郎君,老天爺分給我一個唄。”
“那姑娘不施粉黛,已是粉麵桃腮、色若春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那姑娘快氣炸了,吩咐身殘誌堅的護衛把鋪子拆了。
沈慕盯著她,“你們大可試試。”
她心神一凜。
感受到從未有過的駭懼。
此人戴著麵具,眼神卻淩厲得比刀劍還要鋒利可怖。
好似隨時會把她大卸八塊。
葉姝影眸心一閃。
裴野的死亡凝視,讓人心膽俱寒。
她隻在一人身上看見過。
沈慕。
那姑娘自打懂事起就從未怕過,很快,她心裡的懼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拆!”
她的話音還未落地,那四個護衛便都起不來。
他們的膝蓋都刺入一支鋼針。
葉姝影隻看見他迅疾地揚手,並未看見暗器,他們就受傷了。
這手暗器絕技,奇詭至極。
那姑娘凜然心驚。
他們是萬裡挑一的好手,沒想到在洛陽城,弱得一塌
糊塗。
臉都被他們丟光了!
那護衛冷鬱地看沈慕一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那姑娘狠狠地剜一眼葉姝影,“你最好向老天爺祈禱,不要再遇到本姑娘!否則,本姑娘讓你生不如死!”
“我倒是很期待與姑娘再次相見,後會有期。”
葉姝影似笑非笑。
掌櫃見那姑娘終於走了,卻絲毫不敢鬆懈。
“公子還要買敝店嗎?”他戰戰兢兢地問。
“隻是殺殺那姑娘的氣焰。”沈慕淡漠道。
“多謝大人高抬貴手。”掌櫃拱手行禮,心驚肉跳地擦汗。
葉姝影買了幾樣胭脂水粉、香品,付銀子時,掌櫃不收。
他笑道:“夫人與公子幫敝店避過一場大劫,這些俗物理當贈予夫人試用。若您覺得不錯,歡迎再來。”
沈慕沒有推辭,拿了東西就走。
她跟著走出鋪子,正要上馬車,卻有一隻大手托起她的手。
葉姝影轉頭看他,“還演呢?”
“做戲做全套。”
他堅持地扶她上馬車,爾後坐在主位,“你懷疑那五個姨娘忽然發癲,跟鴨蛋粉有關?”
她頷首,“如蘭和梅清秋等五人,最近都在用鴨蛋粉。這是她們最明顯的一個共同點,自然要查。”
“最近並沒聽說哪家的夫人、小姐突然發病或發癲之類的事。”
“或許有,但沒有聲張,外人不知罷了。”葉姝影饒有興致地問,“你猜到方才那姑娘是何來頭了嗎?”
“她應該不是大周人,許是東楚國
人。”沈慕隨口一說。
“她穿的衣裳是金絲錦裁的,是東楚國杭州金福記新發售的料子,價格昂貴,咱大周買不到。就連跟杭州比較近的揚州也沒有。”
“因此,你早就猜到她是東楚國人?”
葉姝影搖頭,“她離去時我忽然想起,半年多前我跟少少去杭州待過大半個月,恰好見過金絲錦。”
沈慕道:“那姑娘驕橫狠厲,不差銀錢,而且她的五個護衛身手不弱,不是東楚國權貴官宦家的閨秀,便是皇室女子。”
對於他的推測,她深以為然。
倘若那姑娘在洛陽鬨出大事,隻怕不好收場。
距離大理寺還有一條街時,沈慕忽的心口絞痛。
“葉少卿,我還有要事,隻能送你到這兒。”
葉姝影聽出他又沉又啞的嗓音,好似克製著極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