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屍匠恭送那幾句話”
“我們這些普通小僧並沒把收屍匠的話當做一回事,了因師叔祖也沒有在意”
“可之後一件怪事令眾人嚇壞了,那具已經死掉的屍體竟然動了,她伸手指著站在寺門口的了因師叔祖,直到收屍匠將屍體帶走,了因師叔祖臉色仍然煞白,他讓我們清理掉了門上的血跡,紅衝刷掉石階上的鮮血,拔掉門上的指甲”
“更是不許我們對了果師祖說起此事,白天了果師叔祖外出回來除了僧人的沉默,他也找不到什麼線索,快到晚上的時候了因師叔祖做了一件事,一件害他自己丟掉性命的錯事!”
“了因師叔祖忽然找到了果師祖,打著友好的旗號和了果師祖交換了衣服,了果師祖向來是有求必應不會拒絕,於是便和了因師叔祖交換了衣服”
“所以那天了因師叔祖穿的了果師祖的衣服,而了果師祖穿的是了因師叔祖的住持袈裟”
“不隻是如此,了因師叔祖還與了果師祖交換了禪房”。
聽到這裡我不禁發寒,這了因大師哪裡是打著友好的旗號,他簡直是想讓了果大師替他去死!
他與了果大師交換衣服,禪房,再憑借兩人形似的麵孔,猶如偷天換日!
抱著孩童的女人一言不發,隻是麵孔越發猙獰,甚至沒有注意到她抱孩子抱得太緊。
那孩子哇哇大哭,渾身烏紫。
即使知道這孩子不是人,可還有些於心不忍。
淨初繼續講述:“了因師叔祖和了果師祖交換了身份妄圖來躲過血災,可他卻小瞧了這位女施主的怨氣”
“那一.夜青龍寺的寺門被人無故敲響,看門的僧人開門數次都沒有人,之後詭異彌漫在寺廟內”
“上茅廁的僧人掉進去被屎尿淹死,幾個禪房無辜起火,大殿的牆壁驀然倒下砸死誦經的僧人......有僧人被拖入床底下”
“裝扮成了果的了因師叔祖也沒逃過,他被掛在了古佛上”。
“當這些怪事發生時,我就明白了,我們錯了,大錯特錯!”
“連我們的佛都不再庇佑我們,我等的佛性早已散失,這一.夜整個青龍寺全無活口”。
“但穿著了因師叔祖衣服的了果師祖沒有死,這一.夜他並沒有在,在天黑的前一小時,他被鎮上的人喊去超度喪事躲過了這一劫”。
“等到了果師祖回來時青龍寺已經是這副慘狀了。”
“了果師祖痛哭了一整天,之後他將了因師叔祖從古佛上取下來,將僧人們的屍骸找出來,一一下葬,他將大佛擦拭乾淨,一點點修複寺廟,即使自此之後再無香客”
“說來奇怪的是我和其他僧人的鬼魂被自身的罪孽束縛在了此地,而了因師叔祖直接魂飛魄散”。
“往後了果師祖便一直穿著了因師叔祖的袈裟,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了因,頂著了因二字留守青龍寺四十年”。
“這便是我知道的一切”。
淨初長長喘了一口氣,說出一切讓他渾然一輕。
我也鬆了一口氣,猜對了。
d,整天不是賭命就是玩命,這些日子沒一天安寧的。
我現在按著的這個了因,不,應該稱呼為了果大師。
了果大師以了因的名字活著了四十年,而用了果名字的了因卻沒躲得過去血災。
還真是有夠嘲諷的。
這時懷抱著嬰孩的女人緩緩起身,她麵無表情,僵硬的問道:“你是了果?”。
我鬆開捂住了果大師的手。
了果大師嗓音夾雜了些顫聲:“是......老衲是了果.....”。
“當年我兄長了因造的冤孽,導致施主一屍兩命,此債我可背!”。
“這四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為四十年那血案懺悔,誦經........”
“兄長已死,我能做的隻是代替他來向施主贖罪,請罪.....”。
嗚哇哇.....嗚哇啊........女人懷裡的嬰孩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眉頭稍動,略感不對勁。
女人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靜靜地聽著了果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