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與唐嘉都已經醒了,
可她們見到我卻說不出一句話,
或許也無話可說,她們都清楚發生了什麼,也都清楚我做了些什麼。
被披皮鬼當做鬼衣披上的記憶仍然猶存,
最令林昕記憶深刻的便是那個在絕望的儘頭苦苦掙紮的人,最終還是沒能救下自己的家人。
哪怕他用儘心機手段........
也許那個披皮鬼一開始就準備點燃紙人.....
之後的幾天我基本沒有出過屋子,
可能是為了養傷,也可能是為了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
因為此時此刻一顆殺心種子默默成長開了,
從首次見到披皮鬼便有了萌芽,
經過這些經曆,身邊人的離去紛紛給予了這顆種子充足的養分,使得它慢慢成熟了。
我現在甚至不敢去碰青銅橫刀,每次拿到刀時腦中的念頭就會瘋狂暴漲,
對自己的譴責,對披皮鬼的仇恨,還有那冥冥之中的張家命運都在驅使著我前進。
三天後,我帶著林昕與唐嘉離開了彆墅,
這個地方有了暴露的風險,自然沒有辦法再待下去。
我在村裡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回到了我家裡,
我家裡還是杳無人煙的樣子,被我拆掉的大門還倒在地上。
簡單將大門修好,房間打掃一下,便讓林昕與唐嘉留在這裡。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你們留在這吧”。
林昕猶豫著問出了第一句話“你去哪裡?”。
從彆墅到這邊她一直是順從著,沒有疑問與好奇,可現在她終於是忍不住了。
我背著青銅橫刀與紅煞厭勝盒跨步走出家門:“歸根”。
深夜的鄉間小道永遠是那麼死寂,
當然也有少許人家亮著燈,但你又怎麼能確定裡麵的是人?
一到晚上少不了野貓的發情,野貓的叫聲宛如小孩子的哭嚎一樣令人難眠,
我朝著外麵走去,剛好與一道小路走來的大爺撞上,
這大爺抽著旱煙一步三張望,見到我後連忙的喊道:“這不是張家的阿四嗎?”。
我微微回首也有點驚訝:“劉大爺?這麼晚你還在這裡晃蕩呢?”。
劉大爺回頭敲了敲煙杆,感歎的笑道:“去看了看孫子,嘿,我的那個小孫子長得白胖白胖的”
“倒是阿四你去哪?”。
我指了個方向,劉大爺咳了聲:“那剛好我們順路,一塊唄”。
劉大爺跟上我的腳步,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大多都是村子裡的事情。
很快我到了我的目的地,一片地裡的墳圈子,
劉大爺朝我笑笑,徑直走到一個墳包前,緩緩走了進去。
這裡有村裡不少人的祖墳,
而我走到了其中一個大些的墳包,這墳包上的土是血褐色的,
而這個墳包也是很是怪異,周邊沒有任何一個墳,好似它獨占一塊地,
以前周邊還是有其他墳的,但如今周邊的墳都已經遷走了。
自從出了十八年前那檔子事,我爹,我爺都死在這邊誰家還敢和我家的祖墳挨著?
我來到祖墳前坐下,就連墳地旁邊的土也是血褐色的,
有人說是天然形成的,也有人說是我爸和我爺的血染的。
凡是來過這墳附近的人都會偏向相信血染土這個謠言,
因為啊,這墳邊總是彌漫著血腥氣,無論過了多久這個地方都像是剛死了人一樣。
這墳與其他墳也與眾不同,其他的墳這個季節都已經滿是草藤,野樹杈子橫生,
可我的家祖墳上卻是一根雜草都沒有了。
像被田地裡的綠色生機給孤立了。
裝著青銅橫刀的紫檀木盒被我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