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密室的門,開了。
燈,也亮了起來。
一夜風雨過後,清透的空氣滲了進來,這讓他的鬱悶和悲痛之情,瞬時稍解。
來人有三位,一位約近六旬的老漢和兩位年輕人。
“你醒了?”
老漢的聲音很溫和,麵相亦善,料來不是歹人。
他感激地一笑,欲起身行禮,卻發現一陣劇痛,實在不好動彈。
“多謝老丈相救之恩!恕在下無法起身了。”
老漢也笑了笑。
“舉手之勞,不必介懷!閣下一身甲胄,想來在軍中身份不低,奈何昨夜卻如此狼狽?”
魯老爺子也是不再繞彎,直接相問。
這一問,卻讓他在悲痛中又躊躇了,一時,半晌無語。
魯老爺子一看這情形,心知他必有不可告人的苦衷。但不弄明白此人身份,終究是心裡不安寧。
“老夫姓魯,為此商洛會館的主人,世代以開拳館為生,與當地的官家也算相處得宜,一般的事情,倒還是能說得上話,若閣下真是叛軍,老夫卻無能為力。故隻能勸你,養好傷後,速速離去,今後再莫提我商洛會館一言,恩不恩的,更不必提了。”
這話說出來,實際上是表明,你即使是個叛軍,我也認了,但這份恩情,卻不須再掛記了。養好傷後,各走各路,不要累及到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