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長老弟子們都散開了,就連鄭仁都帶著孫卓一並離開,隻留下兩人,那名七長老以及絲焉。
七長老是何憂天點名留下的,至於絲焉,因為她去過靳陽一段時間,對那裡較為了解,一樣被留下。
我若有所思。
先前七長老是在鄭仁那一派,甚至我回雷神崖放雌一玉簡的時候,鄭仁都讓七長老隨同。
何憂天是想將她拉攏過來?削減鄭仁在四規山的根基?
事情還是有些麻煩,雖然能夠離山了,但是身旁一個大長老何憂天,一個七長老,還有絲焉,我沒有辦法獨自脫身去江黃市,況且,那一節雷擊棗木還在椛螢手中。
椛家眼前的情況,絕對沒有多好。
天壽道觀沒捉到人不假,椛祈背叛了鬼龕,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就脫身,鬼龕必然會報複椛家。
牛蹄村這一役,死了一個新任九長老,三長老,官渡鬼龕副領首,對兩個勢力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我不可能讓椛螢出來送雷擊木,為了安全起見,最好自己,其次也得派遣個人專門去取。
我思索之餘,何憂天帶我去了另一處大殿,給我裝配了相當數量的桃木劍,銅劍,拂塵。
那條滿是扣眼的腰帶,沒有了任何孔隙。
得虧那是拴在腰腹間,卡在左右骨節上,否則衣服根本承受不起。
不過,最重的還是銅杵,所有東西加起來都不足他五分之一。
陰陽先生的屍身,以及童屍,何憂天並沒有讓我去過問處理,他說四規山有專門的葬處,是多年前雌一祖師的好友,天機神算所點。
我便放心多了。
與真人齊名的天機神算,肯定強過鄔仲寬數倍,自不用老龔來點穴,那陰陽先生父子兩能葬在四規山,也算是一種歸宿。
再之後,何憂天又帶我去另一地方,給我取了養魂的火棗交梨,以及銅駝羽。
我本以為火棗交梨是一樣東西,實則見了後才明白,火棗通體圓潤,約莫兩個拇指大小,交梨約莫掌心大,尖頭橢圓,其色微青,散發著淡淡香氣。
銅駝羽的數量,要比當時梁鈺拿出來的多兩倍,我便隻拿了一半的銅駝羽。
在何憂天的注視和催促下,我吃了那兩味藥,頓覺得身體都輕快不少,意識更為清明。
我們最後在四規山休息到次日,一行四人才往山下走去。
期間有個小插曲,自是我將藏在花圃中的東西全取了出來,還有,何憂天還給我雌一玉簡。
等到了山腳四規村時,遠遠便駛來一輛車,剛好停在我們麵前。
絲焉同我解釋,四規山上算是世外,道士出世卻不避世,還有俗門道士,能方便一應行動。
我點頭表示明白,當初在靳陽監管道場,長豐道觀的時候,不就是這樣麼?道士一樣能坐車去祁家村,睢化區精神衛生中心。
四規山距離靳陽不近,路途中,我並沒有繼續再看書學符,一直看著窗外,平靜內心的情緒。
被孫卓孫大海害得險些死在冰天雪地裡,被老秦頭所救,在老拐村生活了十年。
身兼齊全的九流術回到靳陽,還攜帶著一隻瘟癀鬼,我是隻能躲在陰暗裡,暗中調查父母去向,要規避著孫卓,規避著鬼龕,就像是臭水溝的老鼠,見不得人。
再度離開靳陽,幾個月的時間,我卻脫胎換骨,成了四規山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