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便告訴梁鈺,不用跟著我們了,會很危險。
她卻搖頭說不,就得跟著我,她除了覺得我有些危險,能打死狸髡,還有那個找剝屍物的家族讓人不適之外。
整個江黃市,還沒有讓她覺得有凶險的地方。
況且,真讓我這種人都覺得有危險,那就是真的危險了。
她要是讓我死在江黃市了,以後還怎麼去見椛螢?
我啞然無聲,不得不說,梁鈺是個邏輯鬼才,所說的話,讓人覺得出其不意。
她堅持不和我們分開,我不得已,才說了,我們會去天壽道場,如果運氣不好,她不但會死,甚至會連累自己家族,至於我和絲焉,自有保命的手段。
她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人族人想想。
梁鈺這才變了色。
“你腦子被門擠了?要去招惹天壽道觀?”她指著我的頭。
我再度皺了皺眉,便沒理會梁鈺,同絲焉對視一眼,才朝著街道轉角走去。
“喂!羅顯神!”梁鈺追了上來。
我和絲焉都不搭理她,她追了幾分鐘後,停下來直跺腳,又摸出來手機打電話。
我曉得,她肯定是找椛螢去了。
遠離了商太歲家那條路,逐漸有了行人,車流量也大了起來。
先前那個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恰好一輛出租車經過,我招手攔下後,同絲焉上車,並叮囑司機快一點。
從後視鏡中能瞧見,梁鈺又朝著我們跑了幾步,才被遠遠甩下……
……
先前去江鄺那地方,我記不清確切的地址了,不過,我和司機形容了一片舊廠房,他就比了個o的動作。
一小時左右,我們抵達了江畔。
下車,入目所視,荒涼瘡痍的廠房,和熱鬨的城區形成了鮮明對比,一旁的大江波瀾壯闊。
帶著絲焉走進了廠房相夾的一條路徑,地麵滿是雜草,周圍的活動板房上,都生了樹。
一邊走,我一邊同絲焉說了江鄺的存在。
想要去天壽道觀,我們兩人單槍匹馬,是不好辦的,找到一個知情人,會事半功倍!
“鬼龕領首……”絲焉顯得猶豫萬狀。
“被廢掉的鬼龕,除了他一個人,已經沒有彆人了。”我解釋。
“可……如果你幫他拿出來一縷魂,他獲得了自由,沒有掣肘,又會到彆的城市去,那些地方,又有鬼龕組織,憑借他的實力,必然號令一方惡毒之人,我們因為一件事情,求到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身上,那無異於是飲鴆止渴。”絲焉頓足,她眼中的猶豫,變成了堅決。
“大師兄讓我不要叫你師叔,我便稱呼你是師兄,顯神師兄,這件事情,決不能做。”
“很多人,都是從一件小事,慢慢改變了自己,今天我們因為要對付孫卓,就去和鬼龕領首合作,那明天,很可能因為要對付鄭仁,甚至會求天壽道觀的人幫忙。當然,我隻是一個比喻,可能不恰當。有些口子,咱們一定不能開!”
“對,老龔肯定知道,你身邊沒有一個人看著,會容易走入邪路,椛螢不在,他才必須要叫上我!”
“你不能讓大師兄失望,也不能讓選擇你的雌一祖師失望!”
“好嗎,顯神師兄!”
絲焉語速極快,字句鏗鏘,眼中極其認真,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我皺著眉,卻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和絲焉起了分歧。
正想著應該怎麼勸說絲焉。天色忽地變得暗沉了下來,風很大,烏雲極其濃厚,像是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