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我對武陵和茅有三的關係有所揣測,甚至都揣測了茅有三是武陵的師尊,都沒有猜到,他居然曾想讓武陵學道術。
倒也對,武陵的身世,匹配得上這一傳承。
隻不過,就像是茅有三說的那樣。
冥冥之中都有定數。
就好似老秦頭想好了,讓我拿回陽神命之後,成為一個陰陽先生。
我不就陰差陽錯,當上了四規山道士嗎?
再和茅有三交談了幾句,我才知道,武陵和四規山俗門弟子有關聯,許多消息都能打探到,一邊是卦象,一邊是信息,他才對我了若指掌。
最後,他讓我不要記恨武陵,這件事情再小不過,屆時我回了靳陽,再和武陵碰麵,兩人說不定還能稱兄道弟。
我表示無礙,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懷恨在心。
隨後我問了茅有三,他先前說,能殺死孫卓的人,到底是誰?
茅有三才如實闡明,說四規山有一過世師長,祖師的埋骨地,亦有普通道士的葬墳。
有的道士並非壽終正寢,而是處於兵解之中,而兵解,除了用寶劍屍解,其餘有些方式,不會讓人直接死亡,而是陷入一種假死。
這種假死,短則年,長則甚至能有十年。
四規明鏡,就能讓其受到感應,而被引動。
當然,隻要被引動後的兵解道士,也就那一口氣息,用完之後,立即成一堆骸骨。
我心頭微駭。
這兵解,居然還有這麼多說法?
電話掛斷了,這件事情,就隻是一件小插曲兒。
當然,臨最後茅有三還是叮囑我,他會將武陵喊去靳陽,不過還是讓我警惕一些,稍稍做些動作,大事臨近的這幾日,不要讓外人進出四規山。
我從武陵家中離開,踏上了上山路途。
和韓趨的交談時間不長,武陵卻耽誤了不少時間,還真如同我最先和何憂天所說的一樣,兩天半,我才回到四規山門。
山門前站著不少道士,正在巡查,和往常完全不同。
其中有一熟人,正是向苛。
他匆匆走到我近前,臉上儘是恭敬。
“小師叔回來了,還請入門內。”
其餘道士瞧見我,都同我見禮。
我隨口問向苛,山門怎麼會警戒這麼強?
向苛才告訴我,是大長老下的令,其實從我昨天下山後開始,山門就不能再進入任何非本門弟子了,即便是負責後勤的俗門弟子,都不得進入。
我略恍然,茅有三還提醒我呢,殊不知何憂天更快捷。
這時,忽地有一道士,匆匆走進山門內,身影很快就消失。
向苛拉了拉我,借了一步,才低聲說“真人出關了,靈官殿正在傳道,好多弟子都在聽,已經多半天的時間了,大長老就在那裡,他叮囑我,瞧見你上山,就讓你立即去靈官殿等待觀禮。先前那個道士,就是親近真人派係的。”
我點點頭,說好。
先前孫卓就給我拋過橄欖枝,讓我一同去聽鄭仁的傳道,我並未答應。
沒想到,鄭仁竟然將這傳道,從孫卓一個人,覆蓋成了四規山大量弟子?
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還認為,何憂天不敢直接揭發他殺害師尊,隻要他將弟子捆束更多,就更能拿捏何憂天。
事實上,他就要自食惡果了。
從山門離開,我徑直前往靈官殿。
當我抵達靈官殿外時,道殿大門敞開著,裡頭的蒲團上,坐滿了道士。
數量少說五十人,不乏我見過的一些長老弟子,甚至……還有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