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慷捂住太陽穴,眉頭緊鎖,似是頭痛無比。
那老人忽地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眼睛一翻,竟昏迷了過去!
羅慷頓一急,手放下去,喊道“扶副家主進房間,趕緊聯係雍叔!”
幾人手忙腳亂地將那老人攙扶起來,在羅慷的帶領下,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一轉眼,這草皮地上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手心在發汗,收起了雌一玉簡,下意識地握住了銅杵。
不,不對,是高天杵。
淡淡的溫熱感湧來。
往常,高天杵是冰涼的,必須要麵對凶惡的屍鬼,才會發出滾燙的溫度,最開始我承受不了這種燙,認為高天杵沒有四規明鏡級彆高。
隨著我現在道法進展越深,高天杵便越得心應手。
此刻的溫熱,和燙完全不同,就像是高天杵等到了主人一般,喜悅不已。
寒意,從心底一陣陣湧來,感覺都快在身上結冰了……
房門忽地又開了,出來了不少人,最後才走出來羅慷。
他徑直走到我麵前,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說“真見鬼了,先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感覺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似的,他們都說,我看見副家主和柳道長您打鬥了,還瞧見副家主用了剝屍物,喚了魂,卻沒有招來附身。”
“柳道長,您沒事吧?”羅慷小心翼翼地問我。
魂?
附身?
關於羅慷對剝屍物的形容,我聽得很仔細。
沒有停頓,我搖搖頭說“我沒事,有事的是他,他被影響,被控製了,應該算一種鬼上身。”
羅慷的臉色,才顯得陰晴不定起來,這神態不是針對我的,隨後他再露出為難,以及欲言又止,我就看得出來,他是知道什麼,是不好說了。
就在這時,老龔出現在我肩頭,細著嗓子喊了句“小子,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算個啥呢?”
“有事說事,沒事兒就趕緊給我家爺倒上一碗熱茶,暖暖身子,你們的副家主,喔呦,身上臭的,三年五載沒洗澡似的,味兒。”
“不,還喝個屁的茶,副家主神神道道的,又害人,又搶東西,誰知道你們羅家搞什麼鬼,爺,風緊,咱們扯呼!”
老龔更陰陽怪氣,還帶著催促。
我輕吐一口氣,轉身作勢要走。
“彆……”羅慷慌了神,他趕緊上前兩步擋住我,臉色更加為難了。
“我知道的不全,就一點點,還得雍叔回來了和柳道長您說,才能說個清楚。”羅慷和我解釋。
老龔嘁了一聲,顯得很不耐。
我便配合老龔,沒回答羅慷,側身要走。
“那個羅牧野瘋了,他用了自己帶回來的剝屍物之後,慢慢發的瘋,副家主也瘋了,具體的細節我不知道!柳道長,你不能走!”羅慷緊咬著牙關“雍叔聯係上了,他們都不知道副家主居然跑到這裡來了,天亮之際,他就會趕回來,接您和他一起進羅家,詳商大事!”
我心,猛地一顫。
我爸……瘋了?
剝屍物……
其實就相當於,他被高天道鬼上身過?
高天道人這一縷魂,必然是殘魂,境界並沒有高天道觀中的魂魄高。
在被四規明鏡打落境界之前,他完整的魂魄無人能瞧見,隻有我握著高天杵,又有被他借體還魂的資格,才能看到他。
此處的高天道人魂,老龔能瞧見,其餘人一樣能瞧見。
想到這裡,呼吸就愈發急促起來,都快壓不住了。
羅慷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是示意我進最開始來時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