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走錯了路,就是被那些當成風鈴的屍體殺死呢,還能抵抗。
身體長樹,怎麼抵擋?
看來,那些屍體隻是預防人強行破壞這裡的後手?
細節不懂,粗淺的我看明白了,用非先生的視線看,這裡更像是一道迷宮,一共十六麵牆,每一麵牆六十四個入口,對了就對了,錯了就死了。
的確,真要探路,就得準備十六波人,每一波要六十四個!
哪個道場能湊那麼多先生?
“陶明易,彆說我沒提醒你,不要等會兒人死光了,你找不到位置,自己站上去,這裡的生氣很古怪,風水會使得樹根在體內生長,鎮壓不住,破解不了,我是嘗試過救這三個人的。”許罔再度開口。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第三個死人很近,的確能瞧見,他身上彆著細小的銅片,還有彆的東西。
“人樹生根,這品味真獨到。”
老龔幽幽開口。
我稍稍鬆了口氣,說真的,如果老龔再不出來,我都要把夜壺拿出來看看,他是不是出問題了。
“你們三個,過來吧。”陶明易再點了三個棺屍地的人。
那三人額頭上青筋鼓起,走過去的時候,腳步都略蹣跚。
這第二圈和第三圈之間,大約四米左右的間隙,人不能紮堆,隻能環繞著站,先生們多靠近陶明易,是想多看多分析,棺屍地先前十人,來回死了四個,再跟著陶明易去了三個,隻剩下三人了。
徐禁的臉色發白,眼眶不再是紅的,而是泛著水汽。
費房變得無比沉默,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根煙,點了後,狠狠吸了一口。
這時,常歆卻蹲在地上,他口中不知道在喃喃著什麼,從袖口鑽出去幾條蛇,簌簌朝著第三圈石條路遊去。
我沒有吭聲,老龔同樣盯著那幾條蛇,舔著唇角。
細蛇穿過了石條路,居然沒有任何受損,很快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常歆換了個動作,成了盤膝坐地,他身上再鑽出一些蛇,一部分順著先前的去了,另一部分,則是繞著我們所處的這圈層空隙,往一側遊走,是去查探更多細節方位。
我簡單和老龔說了先前瞧見的一幕。
老龔湊到我耳邊,聲音格外輕微“爺,我也瞧見了哇。”
他距離很近,其他人聽不見,不過費房,徐禁,還有梁傑士靠著我一樣近,他們是聽到了,臉色無一例外都有了變化。
“好得很哩,一個,不一定弄得死你,可他要弄死幾個先生,應該不難,水啊,渾的不能再渾濁了,黑城寺的人也倒黴,個個都喜歡踢鐵板,上次吃天雷,這次吃點兒人的算盤珠子。”老龔嘿嘿笑著,陰險極了。
慘叫哀嚎聲忽然炸響。
人群變得騷動起來。
第三圈層的石條路上,在距離先前屍體不遠處,上去探路的棺屍地人,瘋狂的扭動掙紮著。
周遭的霧氣飛速聚攏,似是壓製著不讓那人動。
肉眼可見他僵站在地上,雙腳不停的顫抖,慢慢的生長出細根,和石條路的縫隙緊密結合。
空氣中開始彌漫一股怪異的芬芳,似是初生的花草植被,所攜帶的清香。
我並沒有坐視不理,在這期間施展了符,卻毫無作用。
本來我想用高天劍直接斬斷那人腳下的樹根,卻被老龔低聲阻攔,告訴我已經來不及了,還是靜觀其變。
內心的情緒在翻湧,隻能強忍住。
陶明易臉色很沉,他並沒有亂了陣腳,還在分析。
大約十分鐘左右,他再命令一人上了石條路。
那人上去的時候,腿腳都在打顫,做好了死的準備。
卻無絲毫異樣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