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齊蓧蓧消失不見。
好似丁芮樸“死”後,那無形中針對齊蓧蓧的鉗製就沒了。
我再次四下尋找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丁芮樸半點兒魂魄的影子,我還換了四規明鏡尋找,一樣沒什麼作用。
“咦……這怎麼回事兒?”老龔更顯得疑惑,我這才注意到,丁芮樸的屍身,正在一點點消融。
並不是腐爛,也非焚燒,就是從嘴巴的傷口開始,一點點的化作齏粉。
“她,出陰神了?不,應該不是出陰神,按照老秦頭的一些計算和留給我的遺言看,還有丁芮樸的說法,出陰神是活人。”
“出陽神嗎?可這不應該,不對勁,更說不通。”我開口,眼中隻剩下迷惘。
屍體還在消融,很快劍刺穿的位置變成一個巨大空洞,腦袋隻剩下外沿一些骨頭,中間完全消失。
老龔一樣在思索,半晌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沉悶的聲響入耳,是墓室的門被推開。
當頭進來的正是吳金鑾,他稍顯的狼狽,脖子上有著清淤的掐痕,臉上還有些許其他傷勢。
彆的幾個陰陽先生相仿,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這感覺就像是他們相互掐打過似的。
“羅道長,那些鬼突然全部散開,不見了,真是古怪!”吳金鑾聲音厚重,中氣十足,並沒有因此受影響,反倒是愈戰愈勇。
“丁芮樸死了!?”一個陰陽先生驚喜大喊!
其餘人的目光都落在丁芮樸的殘屍上,顯得興奮異常,身上的傷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是死了,不然你們可沒那麼容易脫身喲。”老龔陰惻惻的說。
“不對……這……這不是剛死的屍身……白羽,這……羽化屍!?”再一個陰陽先生驚聲喊道。
吳金鑾的視線移了過去,呆站著一動不動。
隨著陰陽先生們率先跳過水渠,他才隨後過來。
我盤膝坐地,用凝神法稍稍恢複精力。
餘光能瞧見他們全都圍著丁芮樸的屍身,儘量壓低了聲音在議論著什麼,老龔到了近前,說得便繪聲繪色。
什麼我大顯神威,和丁芮樸大戰上百回合,什麼丁芮樸挖骨補臉,心理變態,亂七八糟的話,老龔簡直是越說越有勁兒。
隻是最後,關於丁芮樸到底是魂飛魄散了,還是出陰神,或者是出陽神,老龔就說不出來了,將問題也拋給了吳金鑾等人。
我們都想不通的東西,吳金鑾他們怎麼能想得通?
一時間,眾人全都陷入了困窘的思緒中。
我打坐了許久,稍稍恢複一些精力了,還好,身體不像是消耗陽壽那般虧空,嚴重。
丁芮樸的屍身完全消失不見,隻剩下地麵一灘灰白色的粉末。
我走到粉末之前,拔出來了地上的高天劍,彆在腰間。
吳金鑾則看向我,才說“羅道長,你先前打坐的時候,我等將此地完完全全的摸排一遍,確實沒發現魂魄蹤跡,先前外邊兒,也沒有看見丁芮樸跑出來過,照我的意思看,人死成灰,就算她不是魂飛魄散,都做不了什麼了。你覺得呢?”
“眼下當務之急,是開了這棺,拿走該拿的東西,所謂傳承一說,我們不要,丁芮樸的命,羅道長你已經代為取之,我此行算是圓滿了。”
我明白吳金鑾的意思了,他是打算幫我們完成目的後,就該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