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齊蓧蓧。
玉胎的存在很特殊,並非是單純的鬼,怨氣早就散儘,道法都奈何不得,齊蓧蓧的級彆隻是青鬼,最近兩次幫我,都沒有起到多少決定性的作用,多是乾擾,幫我爭取了一些機會。
玉胎,不會怕齊蓧蓧。
那這墓道中,還有什麼東西?
我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心,卻沒有繼續分神,再回頭,二長老已然從問心中清醒過來了。
不……
不是清醒,他的眼眸變得格外渾濁,臉色並非克服心魔之後的堅韌剛毅,更是一絲歇斯底裡的癲狂,憤怒。
“雌一玉簡……問心?憑你,也有資格問我的心!?”粗重的嗓音十分狠厲,怨恨。
“真人之位是我的!四規山是我的!四規明鏡,還有雌一玉簡,本身也是我的!你這個外邪,竊賊,你給我死!”二長老咆哮著,再度朝著我衝來!
問心,問清楚了可以清醒。
問失敗了,那就是走火入魔!
以往我麵對的任何人,被雌一玉簡照射過之後,都會努力清醒過來,饒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饒是天壽道場的道士,都會清楚,心魔不能出現。
二長老,是徹徹底底失去理智了!
或許說,他的理智,本身就是這般病態無理!
這種程度的二長老,我一樣不能直攖其鋒,轉身拔腿,朝著神道深處狂奔!
“雷公電母,速降神通,隨我滅鬼!轟轟轟轟轟!”道法聲失去了往日的中正平和,失去了威嚴,取而代之的是厲嘯!
我狂奔動作不減,同時微擰過身體,四規明鏡持在胸前。
這是直覺,二長老肯定是打我後心要害,果不其然,掌心雷在四規明鏡上炸開!
紅芒驟然閃過,卻並沒有對四規明鏡造成損傷,反倒銅芒閃過,使得神道本身的暗沉被驅散幾分。
間隔一定距離的雕像,顯得那般冷漠死寂,看著我們這兩個闖入者死鬥,無動於衷。
“斬鬼非常,殺伐凶殃,吾奉酆都殺鬼呂元帥急急如律令!”
道法再度響徹,兩柄銅劍呼嘯而至!
二長老的壓迫力比不上茅義,在茅義麵前,我隻能挨打,麵對二長老,我卻能閃避,還能思索針對之法。
憑借對道法的理解,我以刁鑽的角度,用高天杵將劍挑飛。
“我看你有多少本事,能擋得住幾劍!撐得住幾時!?”二長老聲音愈發刺耳。
這條神道,走路要花費很長時間,我們這般追逃,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儘頭。
眼前是太歲封洞,上方是盜洞。
我壓根沒有機會鑽進這裡,給二長老片刻,他就能斬斷我身體,因此,我縱身一躍,鑽上盜洞後快速往上爬!
衝出盜洞的瞬間,月華更重,漫天的繁星不停泛著光暈。
馮懷古的屍身還是跪倒在先前的位置,雙手交叉,他帶笑的嘴角,真就好似他先前說的那樣,如果死在這裡了,一樣能看後來者在此地掙紮。
“喝!”
低吼之餘,我猛地揮動高天杵,砸向盜洞口!
鏗鏘之音重疊回蕩,火花乍現下,二長老的臉色無比死寂冷漠。
他卻並沒有被我砸下去,高天劍抵著高天杵,一手撐著盜洞邊緣,硬生生鑽了出來!
還是失算了。
這給了我一個教訓,即便是有把握贏,也一定不能因為法器用儘,而將高天劍高天杵這樣的法器給投擲出去。
除非,能做到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