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和老龔直接解釋清楚我的想法,而是將羅慷,羅雍的屍身疊在一起,包括頭顱,全部用幾張符封了起來。
再然後,我去叫來了瑪旺,讓他通知了村長康布,很快,村裡的人都來了不少。
目睹著那兩具無頭屍體,他們都顯得迷惘不安。
我簡單解釋了緣由,這桑巴一家人是被利用了,這兩個惡人想要用桑巴一家的行徑,催生凶惡屍鬼出現,也就是他們說的貢布。
桑巴一家,本身也要被煉成屍鬼,甚至他們想屠殺全村,讓整個村子都蒙受厄難,由此煉出更凶惡的屍鬼來。
我說完,膽小的一些人被嚇得臉色蒼白,魂不附體。
瑪旺和村長康布等人,則不停的和我躬身行禮,謝謝我的恩德。
看著他們活生生的模樣,我卻不由得想到,如果我真的按照阿貢喇嘛所說的去做了,那此刻,他們應該都是死人?
羅慷和羅雍會歡呼狂喜。
我則一邊承受著道心的煎熬,一邊去下一個地方做旁觀者?
這件事情說給何憂天,恐怕他都不會再維護我。
這,叫做冷血!
“把他們都燒了吧。”我和瑪旺說。
瑪旺卻顯得不安,小聲回答“隻有達官顯貴,或者得道高僧才能火葬。”
“又不是讓你們燒完了,把他們供奉起來,挫骨揚灰懂不懂?”老龔在一旁念叨。
瑪旺一個激靈,呆呆的看著老龔,說“這位是?”
老龔本質上是鬼,除非他所願,那普通人是瞧不見的。
此刻,他讓眾人瞧見了。
“問題怎麼這麼多,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村口不就是河?把他們燒成灰,拋灑進河裡頭,嘖嘖。”老龔眉頭都是一橫。
這時,康布看我的眼神明顯多了一絲疑惑,他又看向老龔,才說“您有所不知,拋灑骨灰,也需要有德行的人,他們作惡多端,真的可以解脫嗎?”
老龔很罕見的露出不解,以及無言。
我才徹底明白,這是習俗的不同。
現在瑪旺就和我說過,土葬是一種懲罰。
對於這蕃地之外,好似完全相反。
“老龔,你去選一個地方,埋了他們,不要他們能作亂。”我叮囑。
老龔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了。
他招呼著瑪旺和康布,帶領一群人把所有的屍體都抬起來,而他則朝著山丘上走去。
直至天亮之前,他們才回來。
老龔到了我身旁,他還顯得一臉不忿。
瑪旺和康布等村民,則顯得更為虔誠。
“對了,上師,我和村長說過您的要求,他已經打聽到了,往南走二十公裡,有個牤牛村,那裡出了事,也就是白天的事情,有貢布傷人。”瑪旺慎重地說。
“我不過去了。”我回答。
“啊?”瑪旺一臉不解,康布則瞪了他一眼,說“上師總要休息,等休息好了,你開車送。”
我再度搖頭,說“我休息,你們也不休息,瑪旺你去牤牛村,告訴村民,遇到了任何苦難的事情,便去五喇佛院,這是阿貢喇嘛的要求,佛院閉院,卻不避世,他不會讓有佛光普照的地方,出現任何邪祟傷人,苦難害人。”
我話音落罷,老龔臉上的不悅蕩然無存!
瑪旺和康布這些村民,則顯得萬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