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管事的話說得很直白,椛螢不可能沒聽懂,隻是裝作沒懂。
“椛螢,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就徹底和隍司翻臉,你彆忘了,隍司幫過你不少忙,更不要忘了前車之鑒。”楊管事話音再次傳來。
椛螢俏臉生寒,直接掛斷電話。
楊管事又打了過來,椛螢依舊掛斷,隨即關機。
我看明白了,椛螢所說的一些信息中,一部分來自姐姐,另一部分,十有**是隍司調查。
前車之鑒?把我比喻成了孫卓?
我對楊管事是真的半分好感都沒了。
我也不可能不相信他說的半個字。
一次被翻臉,二次被騙,中間夾雜著數次試探。
再信楊管事,恐怕我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思緒間,我先告訴椛螢,自己並不知道那隻鬼出來了,她不是無皮鬼。
椛螢已經清楚無皮鬼不是我媽,就沒必要讓她繼續誤會。
椛螢愣了一瞬,看我的眼神更不自然了。
她輕籲一口氣,才說“兩天時間,即便回來高手,也不會太多,但也不排除那隻鬼被鎮壓了,楊管事騙我叫你回去,直接進他們的圈套。”
“你能晚上將她招出來嗎?”椛螢投以詢問目光。
我皺眉搖頭,說不確定,很難。
“那你身上,還有其他鬼?”說這話的時候,椛螢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不過保命的底牌,是有的。”我回答。
椛螢“……”
“仇家多,師父臨終的交代就多。”我解釋一句。
“怪不得……司夜看過你,日巡也要多看你兩眼,養鬼的人,一般都不是好人,你偏偏看上去又是好人,古怪……”
話音稍頓,椛螢又問我怎麼打算,要直接去隍司看看麼?
“去。”我點頭。
隨即,我又說“今夜就算了,先回你家休息,然後再去。”
……
回到隍司所在的高層小區,停車後,沒有進地下三層,徑直上了33樓。
最開始覺得客廳裡邊的竹編,是村鎮上隨處可見的工藝品,可現在看,那些泛黃的竹製老鼠都賊眉鼠眼,其餘編織物,更陰氣森森。
“荻鼠不屬於九流術,是什麼術法?”我下意識問椛螢。
“陰山竹養魂,編織時下了咒,招來沒神誌的遊魂被控製,有可能是人,有可能不是人,這屬於術數,容易被反噬。”椛螢一邊換鞋,一邊輕聲解釋。
我若有所思,點點頭。
“對付隍司的,是什麼鬼?血怨厲鬼嗎?”椛螢反問了我一句。
“算是吧,不過,她能破掉厲鬼,級彆更高,具體的我不清楚,師父留下的手段。”
椛螢對我沒什麼隱瞞,那我自然也沒隱瞞了。
她眼神,似乎又稍稍親近了一點兒。
我覺得,好像明白為什麼先前隍司外邊兒,會感覺到她疏遠。
恐怕是因為我隱瞞的秘密太多,問她的東西卻不少。
她覺得自己被利用?
開鎖進屋,椛螢指了指我先前住的房間。
我往那邊走時,椛螢忽然又說了一句“我有辦法能對付姐姐,如果孫卓真被牽製了,那我們還是有機會對孫大海下手。希望楊管事不要鬨幺蛾子。”
我瞳仁微微放大,隨即緊縮,閃過一絲精芒!
回屋後,我洗了個澡,才躺上床。
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閉眼,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得並不安穩,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我一直處於一個很黑暗的環境,通道是方形的,兩側房間很多,踢腳線處又有綠色的通道燈。
我不停地急促喘息,往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