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算怪事,劉姨才剛出了王斌年的事情,你又去偷看,難保不讓人覺得你和王斌年一樣。”我告誡村長。
村長連連搖頭,腦袋甩得和撥浪鼓一樣,急道:“我咋個會是王斌年?就是……”
村長欲言又止。
片刻後,他還是滿臉複雜的說道:“也沒啥大事……就是村裡風言風語的。顯神大侄,你得知道無風不起浪不是?”
“嗯?”我臉色疑惑。
村長才長歎一聲,道:“劉寡婦是真的偷了人……這幾天晚上,她在院子裡咿咿呀呀的唱著曲兒。搔首弄姿的,惹火的很,村裡好多漢子都去偷看了。”
“整個村都傳的沸沸揚揚。”
“我估摸著,王斌年開始也沒想著打劉寡婦的主意,是發現她骨子裡浪蕩,才會動歪心思。”
“嗐,我是臊得慌,前幾天顯神大侄你才去幫了她,結果你剛離村,她這都不避著人了,傳到彆的村裡,我這老臉也掛不住啊!”
說著,村長就顯得格外氣憤,還跺了跺腳。
沒由來的,我心跳就落空了半拍。
先前劉寡婦為了名聲,能一腦袋朝著老槐樹撞下去,寧死都要保住貞潔!
現在她就偷了人?
是先前她掩飾的太好,還是另有隱情?
我並沒有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村子不大,半點兒風聲草動,村民都會口口相傳。
也正應了先前村長那句話。
無風不起浪。
“夜深,村長你早些休息,我會去看看劉寡婦的。”我語氣略沉。
村長連連點頭,說那就太好了,這事兒,可得管管。
罷了,他才轉身離開。
我關閉院門,扭頭瞥了一眼院子中間的紙紮。
雷擊木的符並不起眼,紙紮人依舊木然站著,像是魂魄散去了一般。
唯有懸著離地一尺的那陶製圓盤,才說明紙紮依舊蘊藏著鬼魂。
我徑直走到了老秦頭的房門前,拱手抱拳,低聲道:“邵老先生,我打算出門一趟。”
“聽見了。”邵嗣平緩的話音傳出:“有能之人,肩頭自有其責任,既然村裡將你當主心骨,發生了事情,你是該去看看。”
我心頭微怔。
邵嗣是當我常年管村裡這一應事情了?
不過,好像還真是。
老秦頭在的時候,村裡的白事大部分經我們手,我前段時間離村,滿打滿算也就月餘。
“多謝邵老先生。”我再稍稍躬身,做足了禮數。
邵嗣再沒有吭聲了。
我並沒有去和陵道人說話。
走到椛螢房門前時,椛螢恰好就推開屋門。
“咱們一起去。”椛螢輕聲道。
顯然,我和村長的對話,她同樣聽得一清二楚。
……
從家裡離開後,徑直前往劉寡婦家。
夜色靜謐幽深,能聽見簌簌的風吹樹葉聲,還有清脆的蟲鳴。
椛螢又提了一句,出都出來了,她等會兒還是想去看看餘秀。
我便沒拒絕了,說瞧過劉寡婦後,就去。
椛螢臉上又多了幾分笑容,她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我的手。
微涼的小手柔弱無骨,很快又有了一絲溫熱。
我輕籲一口氣,感覺心被填補的更滿了。
不多時,我們就來到了劉寡婦的家門外。
這會兒不算多晚,約莫九十點鐘。
咿咿呀呀的唱腔,從院內傳出。
這就像是在唱戲曲兒一樣。
我微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