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上次來杭州的時候,湯維曾帶著他吃過一次。
那股子又腥又酸又苦的味兒,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反胃。
彆說張楚了,就連湯維這個當地人都受不了。
坐在桌前,看著被端上來的那盤子魚……
這不會也是丈母娘考驗的一項吧。
“小張啊,快嘗嘗,這道菜在杭州最有名了。”
是啊,也最難吃。
顫顫巍巍的伸手夾了一筷子,剛放進嘴裡,那炸裂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裡散開,真讓人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之前在黃山拍《臥虎藏龍》時候,張楚也曾吃過當地的特產臭鱖魚,那玩意兒他都能接受得了,可這西湖醋魚……
到底是誰發明了這道菜,又是想要去害誰?
“小張,怎麼樣,味道如何啊?”
湯母慢悠悠的說道。
嗬!
張楚趕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那股子味兒還是壓不下去。
對吃上麵,張楚的要求向來不高。
以前奉旨辦差,要是錯過了宿頭,隻能露宿荒野,弄條魚,抓隻兔子,直接架在火上烤,也能吃得下去。
再難得時候,啃著乾餅,照樣能湊合一頓。
可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琢磨出來就為了惡心人用的?
“嬸子,這大概是我遇到過的,最難吃的東西了。”
噗嗤!
張楚剛說完,湯維就忍不住笑了。
“媽,您還以為他還違心的誇呢。”
湯母白了閨女一眼,不過張楚的實在,她倒是挺喜歡的。
張楚真要是違心的誇上幾句,估計立刻就會被打上滑頭的標簽。
實在些好。
“媽,您也吃!”
湯維把那道西湖醋魚給自家母後轉了過去。
吃個屁!
嫌你媽過得長啊?
“老湯,你吃!”
正在一旁看好戲的湯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無辜牽連。
吃?
吃上一口,估計立刻就得去醫院洗胃。
這破玩意兒能是人吃的。
一頓飯吃完,那道西湖醋魚隻受了個輕微傷,除了張楚,再沒誰動過筷子。
合著我是給你們全家試毒的唄!
回到湯家,張楚還感覺一陣陣的反胃,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鼓搗出這麼一道菜。
見張楚實在是累了,湯母也沒再繼續探張楚的底。
堅持了一天,張楚也確實扛不住了,本來就暈機,到了湯家,還要集中精力應對湯父湯母的盤問。
晚上又吃了那麼惡心人的東西,他這會兒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往床上一躺,沒一會兒,張楚就睡著了。
屋外,湯父湯母則給湯維開起了思想教育會。
“小維,我和你爸爸,原則上並不反對你和小張的事,但是,該把握的尺寸,用不著我多說,你也應該做到心裡有數。”
說起這個,湯母就覺得火大,自家閨女和張楚交往到了哪一步,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可該說的,還是要說。
“小維,你媽說的……也是為你好,你們現在還年輕,未來還會有很多變化,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更要對自己負責,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有些話,即便是當爹的也不好說得太明白了。
說完就對著妻子連連使眼色。
“我們說的,你應該都明白吧?”
湯維紅著臉,有什麼不明白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句:女孩子要自愛。
“媽,我知道。”
知道你還……
湯母差點兒沒忍住,給湯維來一拳。
算了,這是親閨女。
“該說的,我和你爸爸也都說了,你……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你也應該明白。”
湯維連連點頭,表現得格外恭順,隻想儘快結束這堂思想教育課。
時候不早了,各自回屋睡覺。
夜半三更,張楚突然在睡夢中被驚醒。
開門聲雖然很輕微,但還是沒逃過他的耳朵。
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身影悄悄的靠了過來,屋裡沒有一丁點亮光,看上去來人也隻能小心的摸索前進。
湯維。
看身形,張楚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更何況家裡就這麼幾個人,不是湯維,難道還能是湯父湯母大半夜的不睡覺,往張楚的屋裡摸。
眼瞅著湯維已經到了床邊,正要俯身摸過來,張楚直接伸手將她往懷裡一帶。
呀……
湯維發出了一聲驚叫,但立刻又閉上了嘴。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塊,呼吸打在對方的臉上。
“你還沒睡?”
張楚笑了:“要是睡著了,哪見你這麼膽大包天啊!”
可不是膽大包天嘛,這可是湯家,湯維的父母就住在隔壁。
這要是被老兩口子知道了……
“那我走。”
湯維說著掙紮了一下。
走?
送到嘴邊的肥肉,哪有放過的道理。
“你見過不吃肉的狼嗎?”
湯維抿著嘴,強忍著笑:“流氓。”
“你算是說對了。”
肉上桌了,接下來自然就剩下吃了。
至於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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