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張一謀喝得酩酊大醉,殺青宴結束的時候,連路都走不了了。
張楚也沒少喝,最後是被小馬和張紫怡一起扶著回了房間。
“小馬,我照顧著就行了,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剛洗了一條濕毛巾,從衛生間出來的小馬,聽到這麼一句,頓時愣住了。
這是都不打算背著人了啊!
隻猶豫了片刻,小馬便將濕毛巾交到了張紫怡手上。
“紫怡姐,那就麻煩你了。”
臨出門的時候,小馬回頭看了眼醉倒在床上的張楚,感覺自家主子身上仿佛栽著棵枝繁葉茂的大桃樹。
不爆雷就行,隻要不爆雷就行。
小馬現在已經不指望張楚能潔身自好了。
對他的要求也是一降再降。
算了,不過是女人緣好了點兒,隻要不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就還是好青年。
關門聲響起,原本還閉著眼睛的張楚立刻醒了。
“就知道你沒喝醉。”
張紫怡說著,展開濕毛巾,直接蓋在了張楚的臉上。
剛剛扶著張楚上樓的時候,張紫怡能感覺到張楚把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明顯就是故意的。
張楚一把扯開,看著張紫怡笑了。
“你就這麼把小馬給打發走,現在不怕她知道了?”
張紫怡白了張楚一眼,他們倆的關係,現在劇組裡還有不知道的嗎?
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演藝圈這種事太常見了,誰也不當回事。
這就是所謂的劇組情侶,彼此有好感,相互吸引,再加上入戲太深,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不過絕大多數,都會在劇組殺青的時候,自覺斬斷這層關係。
再見麵還是朋友。
顯然,劇組的人也把張楚和張紫怡劃歸在了這一類。
這種事沒有人會宣揚出去,因為很容易得罪人。
知道的越多,嘴越嚴實,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為了爆料,再把自己的前程給斷送了。
“張導……和你說什麼了?”
張紫怡挨著張楚躺下。
“說對這部作品不滿意。”
張紫怡聞言倒是並不覺得意外,她和張一謀合作了三部電影,對這位享譽國內外的大導演還是有些了解的。
一位將電影的藝術性看得那麼重的導演,拍了這麼一部純商業性質的作品,確實很難邁過心裡那道坎。
這也算是文人的清高。
“沒說彆的了。”
張楚笑了,他知道張紫怡想問什麼。
“還惦記張導那個冉閔的故事呢?”
“我不該惦記?”
自從上次,張楚說過之後,張紫怡就把這件事記在心上了。
像這種大製作,要是沒能參與進去的話,張紫怡怎麼能甘心。
“張導說了,他一定會拍。”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拍。
也許還要等五年、十年,甚至更久,誰都說不準。
要寫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冉閔並不容易。
而且,要完整的呈現出華夏大地最為混亂的那一段曆史,更加不容易。
這要涉及到很多方麵,其中最為現實的就是錢。
誰都知道,最燒錢的就是曆史劇,每一個戰爭場麵,都是拿錢堆出來的。
張一謀之前的那部《英雄》,秦軍攻趙的一場戲,就花了將近一千萬。
群演的服裝、道具,還有製景的花費,每一筆都是天文數字。
就這還沒拍真正的攻城戰,隻拍了秦軍發射弓弩。
這要是把慘烈的攻城戰也拍出來,需要的錢恐怕還得翻倍。
如果籌集不到足夠的資金,一切都是白扯。
“無論什麼時候拍,我要做女主角。”
張楚笑道:“我說了可不算。”
“我不管,到時候,如果我不是女主角,你仔細掂量著。”
嗬嗬!
這是連威脅都用上了。
“你送我回來,還把小馬支開,就為了說這個?”
“不然呢?”
張紫怡忍著笑,她自然知道張楚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以為……你是來幫我醒酒的。”
呸!
不要臉。
張紫怡心裡暗罵一句,知道張楚這是在要好處了。
轉過頭,伸手撫上了張楚的臉。
“小女子蒲柳之姿,願自薦枕席,還望大人垂憐。”
這個戲精。
美人在側,這時候多耽擱一秒鐘都是對佳人不敬。
一夜春光無限,轉天睡醒的時候,張紫怡已經離開了。
手機上有好幾條短信,其中有小馬發過來的。
看看時間,已經10點鐘了。
給小馬打了個電話,返京的火車票已經訂好了,就等著他起駕了。
洗漱,收拾東西,張楚的行李很少,這次出國帶的禮物都是小馬收拾著。
正準備出門,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看著是個陌生的號碼。
“哪位?”
“請問是張楚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