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誠意磕的幾個頭,能不能得著老張家祖先的庇佑,張楚暫時不知道。
可老張家的祖先絕對是顧不住張長河的二小子了。
剛上完墳,回到村裡,蘇鳳琴就炸了。
原因是,他們去祭祖的時候,張長河的二兒子張虎,竟然把張長山留在家門口的汽車給開了出去,然後……
直接懟樹上了。
萬幸沒撞到人,不然的話,連張長山都得跟著粘包。
看著歪在路邊的車,蘇鳳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她盯著車牌號看了半晌,這才確認車是自家的。
因為墳地那邊的路不好走,去祭祖的時候,就沒把車開去,而是停在了張長山三叔家的門口。
這次回來,不光給老爺子帶了年貨,村裡關係近的長輩,哪一家也沒落下,最後送的就是張長山的三叔。
在屋裡說話的時候,就把車鑰匙給落下了,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被張虎給拿了去。
這小子也是膽大,在村裡隻開過三蹦子,居然拿著鑰匙把車給開走了。
還沒等出村子,就一頭撞在了村口那棵大柳樹上。
可憐這棵柳樹據說已經生長了幾百年,沒想到快過年了,在張虎這熊孩子手上遭了血光之災。
“二虎呢?”
剛祭祖回來的眾人,聽了彆人的講述也都懵了。
蘇鳳琴更是氣得差點兒沒忍住罵街。
這輛車還是當初,張楚給張長山買商鋪的時候,讓小馬回來幫著辦手續的時候,一起買的。
張長山原先也有輛車,去年回來祭祖的時候,就是開的那輛車,一個來回差點沒把張楚給凍死。
為了父母出行方便,也為了自己以後回家能少受罪,這才買了這輛車。
當時花了70多萬,沒想到還不到一年,就成這德行了。
蘇鳳琴剛說完,就連吳俊蓮拽著張虎的胳膊過來了。
見著張楚一家人,開口就罵。
“一家子缺德玩意,有你們這麼害人的嗎?故意勾著我兒子玩你們那破車,看看,都來看看,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你們一家子拚命。”
啥?
這說的都是啥?
不光張長山夫婦,就連張楚都被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給驚呆了。
這特麼說的也是人話。
好好的車停在門口,張虎要不是偷拿了鑰匙,還把車開出去,能有這事?
現在不說賠禮道歉,還倒打一耙。
張楚都要被氣笑了。
“你跟我拚命?放你娘的屁!”
我去,這是哪位猛士?
張楚扭頭,驚愕的看著蘇鳳琴,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和善的母親,居然也有這麼彪悍的一麵。
“我家的車,讓你兒子給撞了,沒找你要賠償呢,你還得著理了,我告訴你,彆以為老娘好欺負,你也不去打聽打聽,當年在家做姑娘的時候,老娘是好惹的嗎?”
誰還不是個虎的了。
厲害啊!
“彆給臉不要臉,平時懶得搭理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你要是不嫌磕磣,今個咱們就當麵鑼對麵鼓的,掰扯掰扯,你要是不服,那就經公。”
蘇鳳琴說著,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老爺子見了,立刻黑了臉。
“老大家的,你這是乾啥?那是你親侄子,咋?大過年的,你還想把他送進去,也不嫌丟人。”
顯然,老爺子是錯估了行事。
要是彆的東西,也就罷了,這輛車可是張楚買給他們兩口子的,平時愛護的很。
為什麼今天不開著車下墳地,還不就是舍不得嘛。
現在車被撞了,反倒成了他們家的不是,蘇鳳琴哪能答應。
“我丟人?真是笑話了,您老可著這四圍八莊打聽打聽,誰才是咱們老張家的笑話。”
蘇鳳琴也不管那麼多了,張楚孝敬給他們的車被撞成這樣,積壓了多年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都宣泄了出來。
“我是見識淺,可我也沒聽說過誰家當大伯的還得管侄子結婚買房的,不給出這錢就上門去吵,去鬨,堵著我家店門口不讓做生意?”
“這車是我兒子買了孝敬我的,擺在那裡,要是沒有人偷了車鑰匙,我就不信這車能開得出來。”
吳俊蓮聽蘇鳳琴提了一個“偷”字,立刻就不乾了。
“誰偷了,誰偷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把那車鑰匙放那兒,勾著我們家二虎去拿。”
年根底下,還能看見這樣一場鬨劇,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放屁,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還我們勾著你兒子去拿,這話你跟警察說去。”
眼見老爺子又要說話,蘇鳳琴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彆說我這當大嫂的得理不饒人,給你兩條路選,一個是賠錢,車撞了,修車費該多少賠多少,再有一個就是我報警,警察要是信你的,我二話沒有,該蹲大牢蹲大牢。”
“長山媳婦,不至於,不至於。”
“嫂子,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你說得倒是輕巧,大幾十萬的車,撞壞了,你不心疼啊!”
“長河媳婦也不懂事,兒子闖了禍,過來賠個不是,道個歉,都是一家子,還真能難為他們家,非得放這沒味兒的屁。”
“嫂子,消消氣,大過年的就彆報警了,讓他們家賠。”
眾人上前,七嘴八舌的說著,有做和事佬的,有做聖母婊的,也有拱火的。
“把我這把老骨頭賠給你們家。”
老爺子一聲喊,讓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