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找上周藝偉的並不是張紫怡,而是曾藜。
說起兩個人的交集,還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張楚與陸昭娘定親的事,丁修自然是知道,於是便偷偷的潛入陸家,見過一麵,隻是陸昭娘並不知曉。
而她之所以認得丁修,還是因為死後靈魂始終跟在張楚身側,在張楚為她全家報仇的時候,見到了前來相助的丁修。
“好歹我也為你全家報了仇。”
周藝偉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曾藜聞言,抬手對著周藝偉施了一禮:“如此自當拜謝兄長。”
“你果然知道。”
周藝偉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他幫著報仇的事,本該隻有張楚知道,可是看曾藜的反應,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也清楚其中的內情。
可曾藜是怎麼知道的?
周藝偉沒問,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夠離奇的了,遇到更加離奇的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現在身邊可不止一個女人,還不曾放下嗎?”
周藝偉前世隻見過曾藜一次,卻也能看得出,這是個能持家的女人,對張楚的這門親事,他作為兄長是十分滿意的。
他自身過著刀頭舔血的江湖生活,便想著張楚能安穩下來,隻可惜……
“若是能放下,便早就放下了,你不是也一樣,如今你是周藝偉,可還是惦記著張楚,你讓他幫你,不就是希望,他能記得你嗎?”
周藝偉聞言笑道:“有些事,不必說得這麼明白。”
說完,周藝偉便轉身離開了。
慕容恪換了演員,這件小事並沒在劇組引起太大的波瀾,人們更加感興趣的還是張楚和周藝偉的關係。
都知道施洋是帶資進組的,可張楚為了替周藝偉出頭,直接將施洋趕出了劇組。
顯然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
那些此前得罪過周藝偉的人,不免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連著幾天,劇組風平浪靜的,直到頂替施洋的演員進組,這件事也就沒人再提了。
時間來到8月份,《冉閔傳》劇組結束了在橫店的拍攝工作,大部隊北上開始拍全劇的重頭戲。
要拍冉閔,戰爭戲自然是最大的看點。
曆史上的冉閔,其最為人所熟知的,除了他頒布的《殺胡令》之外,就是他赫赫戰功。
如果不是冉閔的爭議太大,單單他那些以少勝多的戰例,就是將他抬進武廟都夠資格了。
劇組抵達壩上之後,張一謀宣布全組休息三天。
張楚也趁著這個機會,回了趟家。
張橙橙懷孕了。
儘管張楚早已經為人父,可想到自家老妹將來要受的那一遭罪,他就恨不能將朱亞紋拎過來暴打一頓。
因為張橙橙懷孕,朱亞紋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專心在家陪著張橙橙待產。
看著朱亞紋忙前忙後的,張楚心裡的戾氣稍稍消減了幾分。
在家待了兩天,張楚和張紫怡又返回了壩上。
劇組從內蒙租的馬也都運過來了。
此前拍《霍去病》的時候,文子仁的手筆已經很大了,但是和張一謀相比,還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霍去病》劇組一共用了一千多匹馬,《冉閔傳》直接將這個數字翻了三倍。
而且,每一匹馬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張楚見識過以後,恨不能把所有的馬都拉回他在大興的家。
上輩子,大明軍隊如果能有這麼多良駒的話,也不至於乾不過建虜的騎兵。
現在的人,多將大明的滅亡歸結為黨政,以及大明後期政治黑暗,軍備廢弛。
可實際上,一直到崇禎朝,大明邊軍的戰鬥力都是相當可觀的。
與建虜相比,最大的不足就在於缺少良馬。
建虜控製了蒙古各部以後,互市直接被關停,大明也就此失去了獲取良馬的途徑,就算火氣再犀利,麵對來去如風的建虜鐵騎,大明軍隊在機動性上的不足,直接導致了幾場關鍵戰役的失敗。
扯得有些遠了。
看著這麼多的良駒,張楚也不禁心癢難耐,和張一謀打了個聲招呼,便在馬群當中挑了一匹,翻身躍上馬背,抖動韁繩,轉眼便跑遠了。
轉天,劇組重新開始工作,上來第一場戲就是,曆史上冉閔突襲匈奴王庭的那一站。
像這種大規模的戰爭戲,而且還是冷兵器時代的騎兵對戰,劇組需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
早在七月份的時候,張一謀就分出了一部分人來這邊做準備。
等到大部隊過來,群演也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
隻是……
“沒問題吧?”
張楚看向身旁同樣騎在馬上的曾藜。
儘管強裝鎮定,可曾藜緊繃著的臉,還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張楚,她此刻很緊張。
“沒……沒問題!”
曾藜以前沒騎過馬,雖然進組以後,時常練習,可是要做到張楚那樣,沒有兩三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
電影當中,曾藜扮演的董氏同樣是一位巾幗英雄,曆史上冉閔的皇後是個怎樣的人,已經無從考證。
不過想來,能配得上冉閔的,除了要有顯赫的家世,以及能提供政治上的助力以外,也應當是一位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