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國人,都在抓緊時間往家裡趕,這是獨屬於中國人的民族屬性。
家,團圓永遠都是中國人刻在骨子裡的期盼。
範兵兵請了假,從上海回了京城,張紫怡也從美國連夜趕到了京城,隻為了能在除夕夜和家人聚在一起。
此刻,全家人都在為過年忙活,張婧初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被迫研究起了被張楚評價為“亂七八糟”的劇本。
和張楚一樣,張婧初也是越看越費解,到最後甚至懷疑這劇本是個小學生的隨手塗鴉。
正所謂沒有知識,也該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
不會說詩話,也該說好話,不懂說好話,至少也得會說人話吧。
且不說劇情的硬傷,最基本的台詞從頭到尾文法都不通順,前言不搭後語的。
這小學沒有畢業的水平,到底是怎麼當上編劇的?
張婧初都不敢去猜,一猜肯定得心理陰暗了。
能夠肯定的一點是,那位編劇一定是布袋戲的粉絲,而且跟《葉問》和《霍元甲》的編劇大概沒事會出來喝個小酒,唱個什麼的。
但考試作弊也曉得要故意抄錯幾題,小學生都懂的道理,結果這位編劇隻是抹了把臉,改了個名字,坐了時光穿越機,又跑出來玩了。
又是被逼無奈,又是報仇雪恨,又是打擂台……
還能不能有點兒創意了?
作為女人,張婧初承認能把一個天下無敵的男人拴在褲腰帶上,讓其從根本上變成一個老婆奴感覺確實很爽。
但是,一個宗師是這樣還叫做個性,兩個宗師是這樣還能說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一堆宗師都這樣,就實在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敢情所謂的武學宗師都是通過老婆孩子熱炕頭,去領略武學之最高境界的。
彆的都是次要的,衝去把人家老婆殺了,孩子拐了,熱炕頭砸了,宗師們自然就雄起了。
這到底都是什麼邏輯啊?
還有沒有點兒武學之“更高更快更強”的追求啊,這還有沒有民族氣節和精神啊。
張婧初真的很想跟那位編劇說下,五毒神功跟葵花寶典應該還是有所區彆的。
妹控雖然是最近的萌要素,但是跟變態也還是應該有所區彆的。
凡事都要講求個度啊,一個練葵花寶典,還妹控到變態的反派,怎麼也展現不出“萌”好吧。
吐槽完畢,重新回到故事裡。
其實,故事的前半段還是挺嚴肅的,充其量就是俗氣些,都是香江動作片裡那種假仁假義,兄弟明明能力接近偏要反目,爭女人貫穿故事主線,命運無奈於江湖什麼的套路。
俗就俗吧,好歹還能說得通。
但是從蘇燦被袁烈以後,故事的走向就開始崩了。
顯然,編劇在把握敘事節奏上很不合格,蘇燦落魄後與武神練拳的那部分太過拖遝,人神野戰本身就具備意象化的特點,應該一場帶過,卻偏偏被擴充成好幾場,無聊又相似。
到後來,蘇燦弄死袁烈的手法比心黑手狠的袁烈還殘忍,竟活生生把鑲進皮膚的鐵甲胄撕下來。
看到這裡,張婧初和張楚的感覺一樣,她也真的以為故事要馬上結束了,沒想到多出個打擂的情節。
那感覺就像上學,學校組織開會,領導在台上一二三點全講完了,以為會議結束,馬上要散場了,結果領導喝了口茶,又把嘴湊到了話筒前。
“我現在開始說第二方麵!”
合著前麵的一二三都是第一方麵?
就算這樣,張婧初也忍了,故事總要有境界上的升華,老是江湖恩怨,打打殺殺,未免小家子氣了,上升到民族大義,境界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也沒必要完全學《霍元甲》吧?
靠著和外國人比武,來壯國人的威風,仿佛不如此表現,就缺乏主題或教育意義。
可是,當蘇乞兒用前天晚上剛學的醉拳打倒外國壯漢後,故事就突然結束了。
升華呢?
不要了啊?
另外,故事裡的感情戲份量不少,但都非常做作,女主角縱身躍入壺口瀑布救蘇燦時,張婧初承認,她完全沒被感動到,隻覺得女主角性子烈,水性真牛。
後麵隱居山林好幾年,妻釀酒,夫習武,偶爾深情對望,摟摟抱抱,感覺這一切都是刻意為之。
經曆生死考驗,回歸平凡本質,愛得太缺乏想象力,愛得重複了一遍所有商業電影的共通之俗。
還要再提一點,就是倆人的兒子,這破孩子存在完全沒有必要,每當蘇燦專心對敵的時候,這熊玩意兒就在旁邊鬼哭狼嚎著喊爹。
看看劇本上那一連串的“爹”,張婧初完全體會不到父子情深,忍不住想要罵上一句這孩子真t煩!
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