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個受範氏兄弟擺弄的掛名令司壓根不被紙人張放在眼鄭
萬安縣如今隻是朝廷的遺棄之地,魂命冊丟失不會引起朝廷注意的。
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哪知事情在原本的趙福生死後出了紕漏。
原主死後,趙福生借體重生,因緣巧合馭鬼成功,反倒掌握了鎮魔司。
範氏兄弟二饒打算落空,紙人張最初的盤算自然也不了了之。
趙福生第一次去見紙人張時,他對她的身份早就了解,顯然也是因為他一直在暗地裡關注著她。
發現趙福生沒死後,紙人張立即改變了策略,又想利用她攪亂要飯胡同的局勢。
“……”張傳世完這些話後,一直在偷偷看趙福生的臉色,見她久久不語,又吱唔道:
“他要用魂命冊做什麼我也不清楚——”
完,深怕趙福生發怒,連忙又表忠心:
“不過如今我加入了鎮魔司,自然唯您馬首是瞻,我一定會守好魂命冊,堅決不會交給紙人張的!”
趙福生聞言露出笑意。
她與以往的趙福生性格截然不同。
原主性情懦弱,與人交談時畏畏縮縮,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而她與人交流時笑語吟吟,但做事可不像表現出來這樣好親近。
張傳世一見她笑,心中就有些發毛。
“魂命冊的來曆你應該也清楚了吧”
趙福生雖是問話,但語氣卻很是篤定。
張傳世與範氏兄弟有交情,此前紙人張又表露出了對魂命冊的渴望,範必死告知自己關於魂命冊的那些消息,張傳世肯定也是知道的。
這老頭兒一聽她完,果然露出有些心虛的神情,目光躲閃的點頭:
“知道一些……”
“這是厲鬼的東西,從某一方麵來也算凶物,紙人張一直收集大凶之物熬製燈油,想要這些東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趙福生看似漫不經心的道,但她的目光從魂命冊上掃過時,卻飛快的閃過一絲謹慎。
紙人張陰險狡詐,心思縝密,做事必有後手。
魂命冊上定有他想要的東西!
“嗯嗯嗯。”
張傳世不停點頭,附和道:
“一定是這樣的。”
“你記錄在魂命冊上,暫時不會死,但如果失去了魂命冊,罪卻是少不了要受的。”
趙福生看著張傳世那張被剝了一半皮的爛臉:
“你可以將這東西守護好了。”
張傳世聽她這樣一,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村之蘇醒’那一刻的劇痛,不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將懷裡的魂命冊抱得更緊:
“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好魂命冊——”完,他自己又覺得不大放心:
“我想暫時搬入鎮魔司內住一段時間。”
“可以。”趙福生點頭,“回去之後,你讓範必死安排人收拾一間廂房就校”
鎮魔司占地極廣,廂房也多。
她才重生時之所以見府衙破破爛爛,是因為半年鎮魔司內鬨了鬼,又接連死人,屋子時間一長無人打理,顯得破敗。
如今有了她坐鎮,辦完了鬼案之後招攬了雜役,多了人氣後,房屋重新打掃,雖仍不能與全盛時期相比,但也比趙福生才剛在這個世界蘇醒時好些。
張傳世鬆了口氣。
“對了。”
趙福生這時又再度開口:
“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之後,你與範必死一起去一趟寶知縣。”
“您想——”
張傳世的臉皮一抖,沒受贍那一半眼瞼開始瘋狂的抽搐。
他是知道範氏兄弟當初想要坑害趙福生一家後投奔寶知縣的鄭副令的,而趙福生在蘇醒後則是命令範必死二人將趙氏夫婦已經厲鬼複蘇的屍體葬到了寶知縣的地界。
如今事情過去了半個月,她又重新提起寶知縣——
一種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張傳世心裡猜測:她肯定不會是因為意識到這樣太坑害寶知縣的人,要將她爹娘的屍體挖回……
如果不是趙福生良心發現,那麼她讓自己去寶知縣的原因肯定是——
“你跟範必死把當日停放我爹娘的那兩張門板帶回來。”
張傳世感覺自己破開的臉頰處好像有點漏風,他甚至後悔自己當時在狗頭村時應該不要接魂命冊。
他真的想:如果自己當時因為劇痛而昏死過去,也許就不會有馬車上的對話,趙福生就不會和自己提出這麼要命的要求。
“老張,我們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
趙福生笑眯眯的俯下身來,以雙手肘撐腿,將臉湊近看著縮成一團的張傳世:
“那兩張門板沾染了厲鬼的氣息,變成了凶物。你都了,紙人張要尋找這些東西,我不能讓這兩張門板落到紙人張的手裡。”
“可是、可是——”
可那是寶知縣的地盤。
之前範必死兩人作死抬了兩具關押了關的棺材去埋就已經很過分了。
厲鬼隻是暫時受到克製,幾時複蘇尚未可知。
一旦複蘇之後,鄭副令得到消息,恐怕會氣得想殺人。
要不是朝廷規定各州縣的令司不得輕易外出,不定鄭副令早就殺到萬安縣,剝了範必死兩兄弟的皮。
這會兒萬安縣的人躲都來不及,又怎麼敢主動湊上前去
當日去人家地上送鬼,如今還要再去將寶貝挖回,對鄭副令來,這豈不是打了他的左臉,還要讓人家將右臉也探出來打個巴掌嗎
“大人……”
張傳世瑟瑟發抖,提醒她:
“那鄭副令可是個馭使了煞級鬼物的猛人啊。”
大漢朝的令司也有地位高低之分。
而令司的實力強弱,則取決於馭使的鬼。
普通令司已經是坐鎮一方的大人物,但令司之上還有將領。
將領分為上、症下,而這三將之上,又有金、銀大將,以及統領整個鎮魔司的王將。
像鄭副令這樣已經馭使了煞級厲鬼的大人物,已經達到了下將的實力標準,隻是朝廷一時還沒有來得及冊封而已。
張傳世目光閃了閃,聲的道:
“這樣的大人物,您、您您招惹他乾啥呀”
“煞級怎麼了”
趙福生懶洋洋輕哼了一聲:
“煞級就可以挖我牆角了當時範必死兩人還想著要投奔他呢”
“可——”張傳世欲言又止:可那鄭副令也不知道範必死兩人要投奔他啊
他麵對趙福生的目光,沒敢將這句話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