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喬是淩霄宗弟子,來北境不過是為了處理瀟瀾一事。
等所有事情解決完,她必然要回去。
到那時候…
淮溪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要求言知喬留下來。
當然,他也可以追隨言知喬的腳步。
可人魚族避世,不參與陸地上的任何鬥爭。
他不可能加入淩霄宗,也沒法去到中境生活。
最最重要的是,言知喬沒有情絲。
或許他待在她身邊一輩子,都沒辦法獲得她的心。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自心底浮起,讓原本還有些氣憤的淮溪緩緩低下頭去。
他讓江辭淵自省,卻忘了江辭淵跟言知喬同為淩霄宗掌門的親傳弟子,是親密無間的師兄妹。
不管下山做任務也好,還是留在宗內生活,二人每日都能見麵。
他們,才是一路人。
江辭淵是帶了些打擊情敵的念頭,但這話也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好歹是言知喬的師兄,即便不是每日,至少多數時間他們是能待在一起的。
可淮溪…
除非他主動去淩霄宗找言知喬,或者在言知喬心中擁有足夠重要的地位,否則往後二人隻會漸行漸遠。
與其來日痛苦萬分,倒不如現在就及時止損。
“我言儘於此,望淮溪殿下好自為之。”
江辭淵不喜與人爭辯,丟下這話便轉身離開。
自省…
從見到言知喬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無法抽身。
————
隔日。
京墨真人喚言知喬到殿中。
“原本今日未時二刻,為師就該帶你去域海城中,但聖清宗的玄旌長老突然身體不適,將時間推遲到後日申時。”
“身體不適?”
想到昨日玄旌因掉頭發和掉胡須露出的種種糗態,言知喬麵上疑惑,心中卻差點笑翻。
要是能讓大家也看到,場麵一定很精彩!
想乾壞事的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言知喬心中的壞水兒也當即開始沸騰起來。
不過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若後日談話順利,聖清宗不找她的麻煩,她自然不會再捉弄玄旌。
但如果不順利,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嗯,具體情況為師也不太清楚。”
京墨真人並非不清楚,而是懶得去關注。
玄旌此人,性格傲慢,行事狠厲,有些時候更是蠻橫無理。
若非他是聖清宗的長老,旁人不敢輕易冒犯聖清宗的威嚴,恐怕他早已被仇家們聯合起來圍攻。
現在他身體不適,不管是真是假,京墨真人都希望他最好能多病些時候。
反正三宗宗主不能離宗太久,聖清宗的代表要是久久不至,那他們大可以關起門來商量。
到時隻要讓他們確定言知喬不會對修真界造成威脅,再許諾一些好處,從此言知喬就不需要再擔心身份問題會被人拿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