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言知喬修為“低”時,顏苓歡就總愛叮囑她要萬事小心。
現在她都合體期了,沒想到顏苓歡還是一樣關心她。
莫名給人一種她是個怎麼也長不大的小孩兒,需要人時刻關注關愛的感覺。
不過言知喬覺得這種感覺還不賴,很認真的點頭應下。
“知道了,師姐。”
然而她麵上有多乖,心裡就有多黑。
玄煜盯上她?
正好啊。
解除大家的疑惑後,言知喬沒有多問顧清衍的事,直接回了藏書閣。
這一忙,直接忙到戌時一刻。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隱隱伴隨著從遠處天空傳來的雷聲。
此刻藏書閣中隻剩下言知喬一人。
她沒有著急離開,慢悠悠的將所有書籍都歸整好了,然後走上二樓,來到還沒關上的窗戶邊。
比起北境的極端低溫,中境冬日的氣溫雖然也很寒冷,但還不至於出現能把人活活凍死的情況。
寒風帶著綿綿細雨飄進窗戶,灑落在言知喬的身上。
她好似沒有察覺,一雙明亮的鹿眼直勾勾的眺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
暖黃的燈光在身後靜靜照耀著,襯得她本就聖潔漂亮的容顏又多了幾分溫柔恬靜。
如畫卷一般景象,很快落入來人的眼眸。
一陣平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不遠處。
言知喬被聲音拉回思緒,下意識低頭去看。
來人撐了一把油紙傘,雨水砸在傘布上,接連不斷的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夜色中,隨著傘布緩緩抬高,江辭淵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映入眼簾。
二人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剛好隔空對上視線。
言知喬眨了下那雙靈動清澈的鹿眼,對江辭淵露出一抹燦爛明媚的笑。
“這麼晚了,師兄怎麼會跑來藏書閣?”
這問題,帶著一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江辭淵仿若未覺,視線被她眼角的淚痣吸引,很快又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不自覺彎了彎唇角。
“接你回去。”
意料之中的回答,聽的言知喬眉梢輕揚。
“等我一下。”
“好。”
言知喬將窗戶關上,再三確定藏書閣內沒什麼問題了,這才走到一樓的門口。
江辭淵已經在門口等著。
他穿著藍色弟子服,看起來身姿筆挺,又有種獨特的沉穩但又不失少年意氣。
聽到腳步聲響起,原本看著外麵風景的他側眸過來,同時打開手中的油紙傘。
等言知喬將藏書閣的門關好後,立刻鑽進傘布下。
油紙傘不小,但也不是特彆大。
二人要是不想淋雨,就得稍微貼在一起。
於是接下來走動時,兩隻胳膊總能發生摩擦。
言知喬沒有多嘴問江辭淵為何不多帶一把傘,聽著雨聲和二人在這方寸之間顯得格外明顯的呼吸聲,慢悠悠的走著。
似是想到什麼,她突然偏頭看向身旁的江辭淵。
“我記得宗門試煉前,師兄因為畫像一事生了我氣,現在可是氣消了?”
言知喬失約,江辭淵其實很生氣。
但在宗門試煉中發泄一通,等結束後又得知外界的風波,心中就隻剩下了對言知喬的擔憂。
他叫她小瘋子,真是一點沒白費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