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在長廊上彙合。
下樓之前,言知喬小心推開阿鳶的房門,將寫有客棧地址的信紙和二十兩銀子放到門後。
做完這些,才和大家一起下樓朝馬廄走去。
此刻天剛蒙蒙亮,而昨夜大家睡得比較遲,所以不止客棧,整個城池都靜悄悄的。
從後門將馬牽到小巷後,大家各自騎上馬,一路向城門狂奔而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緊閉的城門很快映入大家眼簾。
以往這個時辰,守衛的官兵已經將城門打開了。
可因為昨夜的突發情況,彆說開城門,連守城的侍衛都不在。
六人不得不勒馬停下。
看著有千斤重的城門,奚時禮麵露難色。
“大師兄,我們要怎麼出去?”
顧清衍沒料到都臨門一腳了還會出岔子。
他環顧四周一圈,沒見到侍衛的身影,右手更加用力抓緊韁繩。
“先在這兒等等吧,除了客棧的人,旁人應該認不出小師妹。”
言知喬和顏苓歡此刻分彆戴著兔子麵具和狐狸麵具,身上的穿著也與昨夜不同。
並且他們現在在城北,先前的客棧在城東,相隔甚遠。
普通百姓看到她倆,應該沒法輕易辨認出身份。
“好。”
沒了靈力和妖力,大家隻能老老實實下馬,等守衛來開城門。
趁此機會,大家剛好可以解決早飯。
路邊茶攤的桌子沒有收,大家暫時借用一下。
他們吃乾糧時,言知喬觀察著四周。
為了“響應”奚時禮的話,且不引起他們的疑惑,她又特意降了一場雨。
丹田裡的力量融入雨水中,再通過雨水沒入塵土,按理來說能讓城中一切有生命的東西越發有生機才對。
可是…
茶攤挨著的這家店鋪的牆角下方,一株大約有一寸高的雜草將言知喬的目光吸引過去。
怕自己看錯,言知喬從長凳上起身走到雜草旁邊,撩起裙擺蹲下身。
雜草雖是翠綠色,但看起來蔫巴巴的,仿佛隨時都要死的樣子。
如果僅是這樣,言知喬還不至於太過在意。
但問題是,從她注意到雜草開始,到此刻蹲在雜草前麵,也不過兩分鐘左右。
而在這短短的兩分鐘裡,雜草從向上挺立,變得逐漸萎靡,就跟被抽去了生命力似的。
言知喬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又發現雜草的根部居然開始泛黃了。
她眉心微蹙,環顧四周一圈,發現一些生長在牆角的青苔也跟著有了變化。
不對勁…
言知喬連忙放出神識,從高處“俯瞰”整座城池。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昨夜天罰降臨時“看”城池,整個城池就跟失去生命力似的,有種灰蒙蒙的窒息感。
在她使用丹田裡的力量後,這一方天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煥發出生機與朝氣。
但此刻,以城池為中心,無形中仿佛有什麼看不見的怪物將此地團團圍住,開始慢慢“蠶食”起那股蓬勃的“生命力”。
天罰…似乎又要卷土重來了。
言知喬收回神識,又看向泥土地麵。
昨夜雨水充足,本該讓凹凸不平的路麵產生積水,或者變得泥濘。
可此刻她放眼看去,地麵皆是乾的。
難不成…她丹田裡的力量有限製,使用一次隻能維持一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