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麵的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殿內已經亮起夜明珠。
明亮的光線下，言知喬將所有人錯愕、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儘收眼底，但目光仍舊隻落在醫師身上。
見他遲遲不給出反應，她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剛要再催促一句，卻見江辭淵疾步走到她麵前。
“喬喬，說好的不胡來呢？”
他就不該相信言知喬說的話！
言知喬從容不迫的收回胳膊，微抬頭，用一副最無辜的表情與江辭淵對上視線。
他的眼神裡充斥著各種複雜情緒，但唯獨沒有言知喬預料中的生氣和不悅。
察覺到這點，言知喬心情愉悅的衝江辭淵輕眨了下眼，不答反問。
“師兄，醫師可有查清楚王後中了什麼毒嗎？”
提及此事，江辭淵的神情明顯冷了些。
“微量斷魂散。”
在淩霄宗時，言知喬在藏書閣內翻閱過很多書籍。
其中一本醫書裡，剛好提過斷魂散。
這是一種會損害心脈的慢性毒藥，無論人族還是妖族，中毒之後本人都很難立刻察覺，需要醫術特彆精湛的醫師才能分辨出來。
奇了怪了…
言知喬輕擰眉，那之前她和江辭淵怎麼也能察覺到王後的脈象有異？
難不成他倆的醫術…
似是看出了言知喬的疑惑，江辭淵又適時補充一句。
“母後近日還服用過龍魂草。”
對於龍族而言，龍魂草有助於修煉，但不可過量服用，不然輕則影響情緒，重則走火入魔。
言知喬隻知道這二物的作用，不知彆的。
“龍魂草和斷魂散藥效相衝？”
“不，母後服用了過量的龍魂草，導致她的情緒不太穩定，先前又被我們一通刺激，吐血暈倒，心脈也有所損傷，所以你我才能察覺到她的脈象不對。”
這算什麼？
歪打正著？
言知喬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
“這麼說來，我氣王後還氣對了？”
江辭淵哽了一下。
雖然好像是這麼回事，但…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江辭淵移開視線，看向還昏倒在地上的二人。
那倆人的姿態十分狼狽，不僅衣衫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一團。
若非衣著華麗，怕是與街上行乞的乞丐沒什麼區彆。
彆說旁觀者了，就連江辭淵，長這麼大都從未見過他父王這般不成體統的樣子。
他心中有那麼一刻的唏噓。
但想到這麼多年來的種種，以及還躺在床榻上，處於昏迷中的母後，他心裡就隻剩下強烈的厭惡和憎恨。
至於沈瑤，江辭淵隨意在那張柔弱的臉上掃了一眼，就冷漠的移開目光。
她看起來確實像朵惹人憐惜的小白花，可還遠不及他的喬喬。
不過勾引他那喜愛美色的父王，確實綽綽有餘。
壓下思緒，江辭淵故意板起臉，再次質問道。
“說好的不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