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喬立即去為江辭淵把脈。
然而指尖剛搭上他的手腕,牢籠外的骨魔尊主突然對她動手。
一股強大的魔氣迎麵而來。
言知喬的神情陡然陰沉下去,冰涼的眼神直直對上骨魔尊主貪婪的目光。
心間升起的惱怒,讓那雙深幽晦暗的鹿眼中浮起一層冷戾。
她煩了。
漆黑的瞳孔在刹那間被泣血般的鮮紅覆蓋,已經近在咫尺的魔氣隨之不受控製,在骨魔尊主瞬息萬變的錯愕神情中,調轉方向直衝他麵門。
“啊——”
“砰——”
始料不及的骨魔尊主宛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重重砸進對麵的牢籠。
精純的魔氣入體,仿佛瞬間化為千萬隻蟻獸,開始蠶食他的身體。
向來堅硬無比的軀乾,此刻竟然連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安靜的地牢裡炸響,很快又重歸平靜。
南紇頭也不回的看著言知喬,滿眼都是崇拜和激動,根本不管骨魔尊主此刻是死是活。
他剛想喚一聲主人,誰知那雙鮮紅的眼眸突然對上他的目光。
刹那間,一股刺骨危險的寒涼自下而上,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凍住。
南紇心口一緊,在強大的言知喬麵前,身體給出的本能反應不是反抗掙紮,而是逃跑。
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言知喬已經用魔氣隔空抓住他的脖頸。
他毫無反抗之力,被拉扯著撞碎牢門來到言知喬麵前,宛如喪家之犬般跪倒在地。
冰涼但柔軟的手取代魔氣,緊緊掐住他的脖頸。
“有膽子算計我,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言知喬一聲冷笑,左眼角下那顆深紅色淚痣似乎都染上了寒涼,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危險至極。
南紇的呼吸變得困難,頸間蔓延出的劇烈疼意,讓他深刻意識到言知喬已經洞悉了他心中那點盤算。
言知喬顯然不是那種會聽他狡辯的性格,所以他隻能艱難的握住言知喬的手腕,試圖讓她放鬆力道。
“主人…我…我錯了…”
在言知喬同意上演一出苦肉計時,南紇心中就有了盤算。
天生靈體隻會出現在人族,所以能確定言知喬是人,而血引丹可以讓修者上癮。
如果言知喬服下,他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借機控製住她。
南紇雖然崇拜、敬畏言知喬,也真心將她看做主人。
可他是野心勃勃的魔族,任何機會擺在眼前,他都會去試一試。
不過比起言知喬為了博取江辭淵的信任吃下血引丹,他其實更期待江辭淵吃下。
這個正道弟子,不,不隻是他,還有另外四個人。
他們有什麼資格得到主人的另眼相待?
又有什麼資格光明正大站在主人身邊?
嫉妒腐蝕理智,他要江辭淵死。
言知喬雖賞識南紇的深沉心機和聰明才智,但從未信任過他。
畢竟一開始她是靠武力逼他臣服,且他能背叛骨魔尊主,難保有一天不會背叛她。
另一點,淩霄宗掌門新收的徒弟是天生靈體一事,已經在修真界傳開。
在此之前,南紇或許會認為那隻是她為了進入淩霄宗而刻意捏造的。
可她今日又使用妖力。
以南紇的聰明才智,肯定能迅速反應過來,然後猜出天生靈體不是偽裝,她真正的身份其實是人族,而非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