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淮溪十分委屈的摸著鼻子上被撓出的幾道紅痕。
言知喬雖然還是趴著,但用一副特彆高貴冷豔的神情睨著他。
被淮溪親過的爪子已經在布料上翻來覆去蹭了好幾遍,可她還是覺得不舒服,於是又特彆艱難的撐起身。
剛想扒著窩翻出去,誰知被淮溪捧住。
“你要乾嘛?不是痛的不想動嗎?”
大概是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對言知喬來說太過冒犯,所以他不僅沒有生氣被撓,還變得格外老實。
言知喬不想讓淮溪碰自己,但又確實疼的厲害,隻能伸出爪子指了指浴池。
淮溪怕會錯意,便小心問道。
“浴池?”
見小妖怪點頭,他才把小妖怪捧過來。
然後就見小妖怪把被親過的爪子放進水裡,來回反複洗涮。
如此明晃晃的嫌棄,惹的淮溪更加委屈。
偏偏他又不敢有怨言。
小妖怪脾氣大的很,再惹她生氣,估計下次就得見血了。
鬨劇結束。
淮溪用力將小妖怪被水打濕的爪子烘乾,重新把她放回窩裡。
“喬喬,我們什麼時候走?”
說完,他便主動把手腕遞過去。
——你去錢哥住的屋子裡,找一個淡藍色的乾坤袋。
僅憑言知喬和淮溪,療傷速度實在太慢,她想恢複人形遙遙無期。
如果乾坤袋還在,裡麵的丹藥可以幫上很大忙。
淮溪眉頭微蹙。
“錢哥不是說沒看見嗎。”
——他在騙我們。
言知喬記得昏迷前乾坤袋在身上,錢哥要真是在那處小院救了她,不可能發現不了。
“我去找找。”
淮溪心情複雜的起身,冰藍色的魚尾化為兩條修長白皙的腿。
竹青色衣袍沾了水,垂下去貼在腿部肌膚上,赤腳行走間,晶瑩的水珠輕輕滾落,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人魚一族,無論男女,都堪稱絕色。
可惜言知喬是個不解風情之人,心底半點波瀾都沒起。
等淮溪穿好鞋子離開浴室,她趴在窩裡放出神識,監控四周的動靜。
淮溪並非頭一次出來。
他雖然喜歡待在水裡,但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也會覺得膩。
不能出門,便偶爾在宅院裡溜達。
之前他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現在…
宅院並不算大,就是普通人家的住宅。
他不是特彆了解人族的生活,但曾聽族人提起過,普通人家鮮少會在家裡建造特彆大的浴池。
除非是要養活物。
而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族,會用浴池來養人魚。
宅院雖是錢哥租的,但剛好租到一個帶浴池的,未免太巧合了些。
想到這點,淮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來到錢哥住的屋子前,他深呼吸一口氣,才推開關著的門。
淮溪此刻的心情很矛盾。
希望找到乾坤袋,可以幫助言知喬療傷。
又有些希望找不到。
他不願相信對他那麼體貼入微,精心照顧的錢哥是在欺騙他。
然而事不遂人願。
一番仔細搜查,淮溪最後在床榻上的枕頭下,找到了言知喬口中說的淡藍色荷包。
荷包分明沒有溫度,他拿著卻覺得燙手。
騙子!
淮溪怒氣衝衝的回到浴室,等來到言知喬麵前,又不自覺放緩語氣。
“可是這個?”
言知喬抬頭去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