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喬從不把希望,和自身的安危寄托在彆人身上。
所以即便知道江辭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她也沒有絲毫要依靠江辭淵來幫忙解決問題的念頭。
她剛想示意淮溪彆再反抗,免得傷的更重,誰知被他撲過來一把撈進懷裡,用掌心蓋住。
淮溪還記得言知喬不想被人發現她妖形的異樣,於是緊緊將她護住,不露一條尾巴在外麵。
但他的動作反倒引來了四人的注意。
燈光昏暗,淮溪的速度又太快,店小二沒看清楚,皺眉問道。
“他拿的什麼東西?”
其中一個同夥搖頭。
“沒看清。”
率先衝上去的那人嗤笑一聲,將長刀刀背往肩上一放,狂妄的開口。
“搶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給右邊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搶。
那人聽話上前,可剛靠近,大腿根就猝不及防被一臉警惕的淮溪踹了一腳,差一點關鍵部位就遭殃了。
“操!”
他疼的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長刀卻舉起來,鋒利且泛著冷光的刀尖直逼淮溪麵門。
“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淮溪不吭聲。
到了這個關頭,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大概率逃不了,反而冷靜下來,冷冷的看著對方。
他被抓沒事,不能連累喬喬。
男人見他不怕自己,火氣“蹭”一下上來了。
手中長刀往前,試圖以一個極具羞辱意味的姿勢挑起淮溪的下巴,沒曾想被他往後躲開。
“你再躲一個試試?把手裡的東西交出來!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淮溪當然不會給。
不僅不給,還迅速反手將言知喬藏在了身後。
如此珍視看重的姿態,很難不讓大家以為他藏的東西,是從海裡帶來的寶貝。
店小二貪婪著走上前。
“這麼好看的皮囊,受損一點都是可惜。”
他揮開男人手裡的長刀,陰惻惻的看著淮溪。
“我勸你識相一點,老實把手裡的東西交出來,要是等我們哥幾個動手搶,你就得遭罪了。”
淮溪無動於衷,緊抿著帶血的唇瓣往後退了退。
言知喬不傻,很快從淮溪的動作中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雖然也不想被這四人看到妖形,但無法反抗的情況下,看了便看了。
反正隻要她的內傷再好一點,可以動用妖力,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言知喬撓了撓淮溪的掌心,試圖讓他鬆開自己。
沒曾想一道淡藍色的光將她包裹住,隨即身體一輕,如流光般迅速往窗外飛去。
“嗷!”
淮溪!
言知喬錯愕的瞪大眼睛。
這傻魚!
店小二聽到言知喬的叫聲,立刻疾聲吩咐。
“快攔住它!”
最先衝出去想要拿下淮溪的男人反應迅速,拿著長刀飛身跳出窗外。
然而剛一露頭,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腳給原路踹了回去。
“咚”的一聲巨響,男人先狠狠砸在窗戶對麵的牆上,然後又重重摔在地上。
期間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就徹底暈死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當即讓剩下三人紛紛警惕的看向窗外。
今夜是滿月,皎潔明亮的月光鋪灑在大地上。
破碎的窗戶口,隨著涼風不斷呼呼往裡灌,一道頎長的身影自上降下,以一個飄逸的姿態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來人的容貌絲毫不輸淮溪,甚至因為那張意氣風發的俊臉太過棱角分明,而顯得更加具有獨特的魅力。
他穿著一身低調簡樸的黑紅色勁裝,卻襯得身姿格外挺拔卓越。
右手拿著赤黑色的長劍,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掌心包裹著一團白色的東西。
他直勾勾的看著屋內的三人,深幽冰冷的眼神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能生生將人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