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很大,地形比較複雜。
言知喬用神識探查一番,很快拽住江辭淵的手腕,朝最中心的院落走去。
初冬天氣寒冷,她的手卻是溫熱的,突然貼在江辭淵的手腕上,讓他忍不住分神看向言知喬充滿認真的側臉。
他冷漠,她就疏遠他。
他靠近,她就得寸進尺。
分明有機會能實現他要跟言知喬保持距離,不讓自己再受本能支配的想法,可是…
江辭淵緩緩垂眸,目光落在她柔軟白皙的手背上。
是他無用,總是控製不住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理應由他自己去承受,疏解負麵壓力,而非讓小師妹承受他的冷漠。
就這樣,也挺好的。
二人很快來到書房後方的小花園裡,小心翼翼的隱藏在窗欞下。
書房裡有光亮,窗戶紙上還映著一個人的身影。
言知喬放出神識,隻見一個修為在化神中期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一本書。
他長得不差,神色肅穆,身著帶金絲繡線的黑褐色長袍,看起來華貴又不失威嚴。
而他手裡的書,並非言知喬想要的花名冊,隻是一本功法。
看他的架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書房。
言知喬眉頭微蹙,側頭對身後的江辭淵輕聲耳語。
“他在看書,要不直接把他打暈綁了?”
有鬼市作為第二選擇,言知喬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念城城主身上。
江辭淵:“……”
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聽的他趕忙拽住言知喬的手腕。
“不許胡來。”
“如果找不到證據,你這樣做無疑是在打草驚蛇。”
言知喬撇撇嘴,不情不願的往身後的牆靠去。
正道弟子做事就是麻煩。
不知等待了多久,安靜的書房裡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男人在小廝的帶領下,疾步進入書房。
小廝在門口停下腳步,然後默不作聲的將書房門關上。
“城主。”
男人取下兜帽,露出真實容貌。
言知喬微頓,眉梢輕揚。
沒想到還是個熟人。
一直在看功法的城主終於舍得移開目光,抬眸看向男人。
“錢徽,答應的貨呢?”
錢哥,也就是錢徽,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憨厚,聞言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
“城主饒命,那人魚去了淩霄宗後一直待在宗內,至今不見蹤影。”
“嗬…”
城主當即冷笑一聲,手裡的書“啪”的一下重重扔在書桌上。
“若非你說抓到一隻好貨,本城主也不至於跟鬼市那邊打包票,結果現在貨沒了,那邊又派人來催,你說,本城主現在要怎麼交代?”
隨著語氣越發狠厲,鋪天蓋地的強大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壓的錢徽身形一顫,將頭埋得更低。
“城…城主,此事是我的錯,但我有一計可以彌補。”
城主沒有吭聲,隻冷眼凝著他。
書房內回歸安靜,氣氛卻變得緊張又壓抑。
良久,城主稍微收斂了氣勢,像恩賜一般冷冷啟唇。
“說。”
錢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連忙將心中的想法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