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喬並不怕錢徽能通過眼神認出她。
畢竟之前麵對他時,她沒有露出任何傻白甜的樣子。
相反,她能感受到錢徽有時候被她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甚至心虛的試圖躲避。
當時沒有提防她,大概是覺得她傷重,弄不出什麼幺蛾子。
而淮溪單純好哄騙,又正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所以錢徽才會掉以輕心。
哪曾想言知喬是個行動派,不顧自身重傷,策反了淮溪便立刻帶人離開。
用過午飯,正好雨也停了。
江辭淵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
下過雨後,外麵的氣溫更低了。
凜冽刺骨的寒風帶著濕氣撲麵而來,饒是江辭淵有用妖力維持體溫,也仍舊感覺到冷。
他關上窗戶,轉身走到衣著單薄的言知喬身邊。
“等會兒順道去給你買幾身冬裝。”
言知喬低頭看了身上穿的裙衫一眼。
“用靈力維持體溫不就好了?”
她倒不是在意形象,就是覺得自己的衣服已經夠穿了,沒必要再多買。
想著她才金丹期的靈力,江辭淵微挑眉。
“若靈力枯竭,不能立刻恢複呢?”
“我還有妖力。”
再不行她還有魔氣,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江辭淵:“……”
雖然被噎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彆貧。”
他屈指扣了扣言知喬的額頭,轉而又伸出手。
“化為妖形,我帶你出去。”
“行吧。”
言知喬撇撇嘴,很快化為狐族小幼崽,落在江辭淵溫暖的懷抱裡。
江辭淵抱著她下樓,第一時間看到他們的就是店小二。
他揚起笑容主動搭話。
“雨天路滑,客人慢些走。”
江辭淵很有禮的點頭。
“多謝提醒。”
才踏出清月齋,二人便清楚的感受到右手方傳來一道探究打量的目光。
江辭淵若無其事的朝著店小二說的,陳姓賣傘的店鋪走去。
店鋪並不遠,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江辭淵本想隨意挑一把,買完好去給言知喬買冬裝,誰知懷裡的小狐崽突然冒頭。
她就像個初生兒般,懵懂又好奇的探索著這個未知的世界。
在一眾撐開的傘具中間來回看了看後,她伸出小爪子指著其中一把傘布上畫著山茶花的油紙傘,然後仰頭乖乖望著江辭淵,滿眼都透露出興奮與渴望。
想要!
不過一把油紙傘而已…
這種沒見識又傻白甜的模樣落在不遠處的錢徽眼中,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昨夜跟城主提及言知喬,實屬無奈。
因為他目前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能替代淮溪的貨物。
但說完後,他就後悔了。
血引丹一事中,淩霄宗掌門為了替這位新收的徒兒報仇,不顧另外四大宗門的意見突然改口,足以證明他很看重這個弟子。